“是!”那几个人应了一声,便有人出去叫了人进来。
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抬了一副担架进来,把杜爷放到担架上,盖好被子,抬了起来。
男子朗声道:“杜爷,回家了!”
旁边的一个黑衣男子扬手撒出一把白色的纸钱。
漫天的纸钱飘舞着,犹如白色的蝴蝶,纷纷扬扬地落到地上。
病房里的气氛顿时庄严凝重起来,方璃撕心裂肺地哭着,其他人的眼圈也泛着红色。
欧阳爵对沈茉语道:“我先带师父回家,你把病房里的东西收拾一下,一会儿让子阑送你回去休息,明天早上,你跟子阑一起到我师父家里去。”
沈茉语愣了愣,她没想到,他会邀请她去参加杜爷的葬礼,毕竟,她是厚着脸皮凑到他身边来讨好他的。
如今的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参与他的事情。
看到她在发愣,他有些不悦地板起脸孔,“发什么呆?”
“没什么!”她赶忙开口道。“放心吧,我会把东西整理好的!”
欧阳爵这才露出满意的神情,“我先走了!”
她目送着他离开,便忙着动手收拾病房里的东西。
君子阑搂着方璃哄道:“别哭了!帮忙收拾东西!”
方璃忍不住哭着道:“杜爷刚刚还在吃饺子,怎么就没了呢?”
“他病了这么多年了,也不算是意外。”君子阑安慰她道。“而且,他这些天心力衰竭,医生已经告诉我们了,他随时都会走。”
沈茉语把杜爷和欧阳爵的换洗衣裳全都收拾出来,用行李袋装了,又把一些日用品也收好,把所有的东西全都整理完之后,放到君子阑的车子里,三个人这才离开病房,上了君子阑的车。
君子阑带着她们两个回了公寓,各自回去休息。
沈茉语头上有伤,洗澡的时候用浴帽罩着头,随后躺到床上。
想到生命的脆弱,不由得一阵唏嘘。
她拿过闹钟,定了早晨五点的闹钟。
直到午夜十二点,外边那阵除旧迎新的鞭炮放完,她才敢睡觉。
与此同时,一辆很普通的黑色大众车出现在了沈从武家的围墙外边。
两个身穿黑色皮夹克的男子打车上下来,二人皆是首而精壮的身形。
下车之后,二人四下看了看,附近没有行人,也没有过路的车子,更没有巡夜的保安。
这个时间,正是阖家团圆的时候,外边几乎是万人空巷的局面。
二人抬眸打量了一下沈从武家别墅的围墙,围墙并不是很高,也就是一米来高的木头栅栏。
二人纷纷打口袋里拿出一双皮手套戴上,为了以防万一,脸上也全都戴了面具,其中一个打开后车厢,拿出一捆登山绳,斜挎在肩膀上,然后动作矫健地翻过了围墙。
他们两个敏捷地潜行到别墅旁边,打量了一下二楼的窗子,一个留下下边放哨,另一个攀着墙壁爬上了二楼。
他的动作犹如巨大的壁虎一般,仿佛身上长了吸盘,没几下便爬了上去,翻进了阳台。
他停留在阳台上,隔着窗户往里观察了一下,随后蹑手捏脚地打开了阳台上的房门,进了房间。
房间里灯火通明,但是却空无一人,只有卫生间里隐隐地传出水流的声音。
他也没有着急,只是反锁了这个房间的房门,随后耐心地等在了卫生间的门口。
大概十分钟以后,沈梦怡身上裹着一件洁白的浴袍,打卫生间里出来,湿漉漉的头发用浴巾裹在头上。
她哼着小曲往房内走,但是脖颈处却突然挨了一掌,随后一声不吭地昏了过去。
在他身后的男子接住了她向下摔倒的身体,然后将她扛了起来。
他扛着沈梦怡来到阳台上,先将人放下,随后拿出登山绳,将她捆住,慢慢将她送到地上。
留在外边的那一个接应着,将沈梦怡扛进车子的后备箱。
等他将后备箱关上的时候,阳台上的男子已经无声无息地打二楼下来了。
二人上了车,发动了车子,离开了别墅区。
等他们离开之后,别墅区里安静了大半夜的监控器才开始了工作。
那两个人开着车子来到了郊外的一处墓地,在墓地的入口处下了车,其中一个打开后备箱,他先是拿出一瓶液体,倒在一块毛巾上,捂在沈梦怡的口鼻处停留了几秒钟,这才让开,让另一个人把沈梦怡扛了出来。
二人扛着沈梦怡上了山,在山上找了一块年久失修的墓碑,然后把沈梦怡丢在墓碑跟前。
这也就罢了,二人还动手把沈梦怡身上的浴袍给脱了,头上的毛巾也给拿了下去,找了地方随意地丢弃,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墓园。
……
沈茉语并不知道这些事情,第二天,早早地便爬了起来,把昨天的剩菜热了热,凑合吃了,然后找出一件黑色的防寒服,黑色的毛衣,黑裤子和黑鞋子,还找出一顶黑色的礼帽。
随后,她便去敲802的房门。
她站在802的房门口,按了半天的门铃,方璃才赶着来开门。
方璃的眼睛都哭烂了,身上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显然是还没睡醒。
“沈茉语,你先进来,等我一下,我去洗个脸。”方璃声音嘶哑地说着,跑去了卫生间。
沈茉语走了进去,就见君子阑打着呵欠从卧室里出来。
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然后扬起头,露出疲惫不堪的神情。
沈茉语小声问道:“她这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