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拼命地摇摇头。然后把自己的思绪从那里绕开。
卓仑和乘风自从回到夏宇国就没有消息了。这使须臾和昆仑之间唯一的联系也断掉了。虽然须臾还会时不时想起昆仑,但是既然是一个负心的、违背诺言的人,不管他有多么重大的理由,都可以忘掉他了!
须臾这样想着,似乎昆仑的影子在她心里也淡漠了许多。至少,很长时间,已经没有得到昆仑的任何消息了吧。
女子庠序里的女子,都是贵族世家的女子,来自朝廷的卿相士大夫家族,或者来自各个诸侯国的王宫。
这些女子在这里接受各种各样的教育,妇德,妇言,妇容,妇功。主要是这思想内容。她们温文尔雅,贤良和气,浑身透着受到教育的才华和美德。她们都知道庠序里新来了一个美丽非凡、性情古怪的女子,是声威显赫的金天襄王爷府上的公主。
襄王爷的名字,谁不畏惧。她们看到须臾,都停下步子,面带笑容,给她行礼打招呼。
须臾因此认识了很多女孩子。她们会不厌其烦教她做手工,给她整理衣裳,帮她认字,讲授诗文。她们心灵手巧,样貌也都是百里挑一的。
她们就像是灵州山一道美丽的开满野花的草陂,看上去让人赏心悦目。
除了那些女子庠序的人,还有两个小家伙,和须臾成了好朋友。那就是服侍须臾,在须臾身边照顾她的小鸢和小凫。
小鸢和小凫都是襄王爷挑选上来的女御,跟随须臾小公主的。可是这位小公主不光是长得美若天仙,对人也是极好的。没有一点架子,说话还奇里奇怪的,总是闹笑话。这两个小女御终日里跟着,和须臾形影不离,说话也从来都是向着她的。
须臾喜欢什么东西,她们就千方百计给须臾弄来。主仆亲如姐妹一家。须臾在灵州山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这么平静又美好的生活,须臾甚至有时候还会想:也许昭明天子陛下说得对!离了昆仑,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呢。
可是,须臾的心里,总是晃动的那个人影,不是昆仑,又是哪一个呢?
须臾感觉昆仑和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虽然他们抛弃了须臾,可是须臾还是忍不住会想念他们。
多么没出息的孩子啊!
……
那一天,须臾就是带着这样的、一种说不出来的忧伤,在女子庠序里面行走。小鸢和小凫乖乖地,跟在她后面。
这时候,女子庠序里面,从远处进来了一群人。看穿着打扮似乎是宫里的。两边都是女御宫娥整整齐齐排列着,中间玉辇上面,簇拥着一位身份不凡的,冠带华贵的妇人。
看到这样的人进来,庠序里面的人纷纷往路边让开。这时候正是休息时间,大部分庠序的女徒们都在各处散着说笑,此时也都收敛起声息,站在道路一边躬身施礼。
须臾也被挤到了一边。她很好奇。
女子庠序里面,经常也会有宫里的人进来。但是像这种规模和威严的,还是头一遭。
须臾新奇地抬眼打量一下,看看那是什么人到女子庠序来了?
只见正中间那位妇人,头上戴着凤冠,身上一袭大红色的披氅。面庞端庄威严,身材高挑,似乎别有一股意气英发。俊眼修眉,清扬疏秀,气质清明脱俗;看她的穿戴,应该是宫里身份很高的人。
那位夫人只打眼往旁边望了望,就觉得眼神锐利,举止爽利,精明能干。
那妇人的玉辇在距离须臾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那妇人就下了车,对迎接她的人轻轻挥了挥手,意味着不用多礼。
“这是什么人?”有人低声在问。
“这都不认识吗?这是宫里的玄霜夫人,宫里管事的夫人。”有人低声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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