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伊万也越来越厌恶卡宾斯基,深深望了一眼谢尔琴科,目光当中的含义,跟谢尔琴科是一样的,认为卡宾斯基实在不称职。
不过,大伊万跟谢尔琴科可不一样,谢尔琴科的喜怒明显表现出来,大伊万不到最后时刻不会流露真实想法。
谢尔琴科非常讥讽的对卡宾斯基说道:“很显然你并不称职,我建议你还是辞去防长职务,去做点别的工作吧。”
“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卡宾斯基很是不满:“谢尔琴科,你曾经是联邦安全局局长,但现在已经不担任任何职务,没有权力提出任何要求。就算你是联邦安全局局长,你也不能领导国防部,我们的级别是一样的。”
谢尔琴科讥讽的质问:“你真的没有自知之明吗?”
“我要什么自知之明?”卡宾斯基一个劲摇头:“我在防长职务上的去留,应该有总统阁下来决定,而不是你。”
谢尔琴科继续讥讽:“我的意思是说,你真的没有意识到,自己完全没有能力担任防长职务?”
卡宾斯基不跟谢尔琴科继续犟嘴,转而问大伊万:“阁下的态度呢,也认为我不称职?”
“我建议你们还是暂时停止争吵。”大伊万并不明确表态:“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到虎鲨号在哪里,然后确认北极事件跟我们是否有关,诸位,这可是会引发世界大战的危机,如果华夏和m国真的开战,我们的西伯利亚地区将会毁于一旦。”
“总统阁下,我知道你对我有责怪,没有及时掌握核潜艇的动向……”这一番话表明其实卡宾斯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但我希望你明白,我作为防长,职权也很有限,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由我一个人决定。那么多事权部门,那么多权力官员,我无法知道他们每个人都在做什么,如果他们私底下做了些什么,我也没有能力干涉。”
谢尔琴科听到这一番话,没有办法反驳,只有无奈的看了一眼大伊万。
关于e国的事情,我们已经说过很多,相信细心的人应该已经发现,e国的权力构架非常复杂,权力部门众多且权力人物众多。
而且所有这些权力部门和权力人物,权责并不非常明晰,因而经常互相制肘,扯皮和推卸责任。从最高层掌权者的角度出发,当然希望下属互相牵制,但这样一来也造成一个后果,就是如同当下这种局面,大家都知道出事了,但说不清楚谁是始作俑者。
事实上,所有大国都是如此,并不如小国那么易于管理,眼下就只说e国这边。卡宾斯基的话其实也没错,联邦武装力量最高领导者当然是总统,表面上在总统之下的国防最高官员是防长,实际上卡宾斯基这个防长管不到所有武装力量。就比如一再提到的联邦安全局,有自己下辖的武装力量,还有自己的指挥体系。在谢尔琴科还当局长的时候,联邦安全局就不服从国防部的统一指挥,如今也一样。卡宾斯基如果想要调动信号旗或者阿尔法,要看联邦安全局局长的心情,局长愿意给面子就出动这些特种部队,如果局长心情不好就是不出动那么卡宾斯基也没辙。
卡宾斯基固然才具有限,不过换做其他人的话,在这个位子上也很尴尬,大家全都是权力争斗的参与者,同时也是牺牲品。而且,卡宾斯基的主要工作,是协调各个方面之间的关系,这也是大伊万委任他做防长的主要原因,真正涉及到国防的工作还就不太多。
卡宾斯基见谢尔琴科不说话,又道:“既然现在没有外人,我可以把话说得更直白一些……从前苏联时代开始到如今,我们内部一直存在严重的走私行为,空军动用飞机,海军动用舰艇。尤其是当年驻扎西德的那帮人,大量走私奔驰和奥迪轿车,还有家电、冰箱、录像机等等,到后来干脆连自己的武器装备都偷着卖掉。以至于外界评价说,我们的主要工作是走私,其次才是作战……”顿了一下,卡宾斯基继续说道:“苏联解体后,经济一度非常困难,不但薪水发不出来,连后勤补给都成为了问题,部队经常连饭都吃不上,走私活动更加猖獗,一直到如今都是如此。我作为防长,理论上应该整顿一下,但我敢整顿谁呢,每一起走私的幕后,都牵扯到莫斯科的某位要人,整顿走私就是给自己树敌。我当然不能不管,但要是管得太多了,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二位,我的工作其实很难做,如果你们认为我不称职,可以把这个位子换其他人,看一下是不是能做的比我更好。”
大伊万叹了一口气:“你先别激动,我知道你的难处,目前国防系统存在的种种问题,我是知道的,但整顿起来需要时间。”顿了一下,大伊万又道:“先不说这些问题,当前最重要的问题仍然是,虎鲨号到底去哪里了。”
大伊万话音刚落,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轰轰”声,有经验的人一听就能明白,这是直升机螺旋桨发出的声音,而且从密级程度判断至少有五架以上。
“怎么回事?哪来的直升机?”卡宾斯基愣住了:“基地没有飞行任务呀!”
伴随着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突然传来一阵短促的枪声,似乎还有人在高声喊着什么。
“怎么回事?”卡宾斯基马上拿起电话,想要问一下基地负责军官,然而却发现电话根本打不出去。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卡宾斯基慌张的向房门看过去:“快点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