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必不知道,以另外一种姿态去面对生活,可能会得到更为美好的结局,可是他不愿意去尝试,或者说是懒得去尝试。
因为没有必要。
之所以会任由自己陷入这样一个境地,不过是觉得,呆在这样一个常人觉得可怖,而自己却觉得安静的世界里,没有什么不好。
他从不去求那些他需要求才能够得到的东西,宁望珩对他好还是不好,他并不关心。
他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除了这具身体的限制以外,还有其他的原因。
其实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并不美妙的东西都已经消退,他应该如同宁未晞一般,彻底的走出来,那如正常人一样。
可他不愿意,或者说他早已经习惯了那种状态,所以他就不保持着那种状态,直到离去。
不过是一个短暂的小世界而已,他并不怎么上心。
来到已离去,不过都是既定的行程而已。
他对于某些人而言,是一声骤然出现又骤然离去的绝响,就如同他留下的那一首曲子一般。
可对于他本身而言,他本就是‘空’的,从来都是空空如也,又何来‘响’?
从来都是一场空,未见幽谷人语响。
他所要的,从来都不是在这一段归路上留下某些无法磨灭的痕迹,而是尘落池水静,鸟鸣空山清。
他从来都只是,见见而已。
他带走被他放下来的东西,然后悠然离去。
他见了,他听了,他不伤,就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