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局就为孙科在局大院安排了一套平方米的住房。
又要为一任领导送行,汪江玥难免又是一番感慨,掰着指头算,她已经是为第三任领导送行了。单位的一把手流动性很大,总给人不安全感。
孙科开始收拾他的办公室,他叫汪江玥一起帮他。星期天,办公楼里没人,汪江玥将女儿麦香放在邻居家里,孙科都是要走的人了,有什么要求她都必须满足他。要想作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她还真做不到。孙科的办公室里早已配备了最好的电脑。收拾完所有的东西,孙科打开电脑,放了一段舞曲,对汪江玥说:“小汪,听说你舞跳地不错,你能陪我跳一曲吗?”
汪江玥笑了:“孙总,以前你说你没有听说过我会跳舞,但说实话,我还真没有听说过你会跳舞。”
孙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一头原本乌黑的头由于化疗早已雪白,说:“你不知道,生病这段时间,我一个人实在无聊,就对着电脑学跳舞,你可别说,还真不错,至少心情会好一些,缓解了压力和病痛的折磨。”
他向她作了一个邀请的姿势,舞曲是《化蝶》。在优美的音乐声中,两个人踩着曲子,孙科的舞技说实话真不怎么样,时不时会踩着她的脚。
一曲终了,孙科有些累了,往沙上一座,问她:“看来还真是体力不行,歇会吧,让你陪我收拾东西,孩子谁管?”
汪江玥说:“孩子放在隔壁家,没事的。”
孙科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装盒,不用看,汪江玥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他将盒子推到她面前:“这件文物我一直没有拿回家,也没告诉李梅。按价值估算,这也是个宝物。很快我就要离开了,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可以留给你的东西作念想,只有这个是我们一起买回来的,我就转赠给你,也算是感谢你这些年对我不离不弃的照顾。”
汪江玥将盒子推到他面前,连连摇手:“这可不行,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敢收呢?”
孙科说:“自从我生病以来,周围人对我的态度我都看在眼中,人走茶凉,我人还在,甚至还在位子上,就已经成了人嫌狗不爱的人了,只有你,一如既往地对我。至少,让我感受到了人间还有真情在。”
汪江玥见他执意要给,只好接受了。
抱着盒子,和孙科告了别,汪江玥回到了家。她没有先接回麦香,关上家门,打开保险柜,将家里存的那一块取出来,放在床上,又将新拿回来的这块取出来,放在一起比较,两块“秦砖”无论颜色、做工都一样,只是上面的饰纹不同,一块上面绘着龙的纹路,另一块绘着凤的纹饰,倒象是一对龙凤配。汪江玥于无意之中,无心之中,竟然得了这样的宝贝,让她难以置信。
正陶醉间,电话响了,弟媳王云打来电话:“姐,明辉出事了。”
汪江玥吓了一跳,问她到底怎么了?弟媳说:“还不是因为上次那块砖,明辉认识了那个盗墓的张新树,后来不知道怎么地竟然与他好了起来,时常聚在一起叨叨,今天中午,两个人在街上转的时候身上没钱了,拦路抢劫,竟然捅死了人。现在,正赶往渭高,投奔你去了。”
汪江玥大惊:“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家里不缺吃不少穿,竟然去抢人,现在正是严打时期,出了事,谁也管不了。”
“姐,他可是你亲弟弟,你是有头脸的人,这件事就靠你了。”
汪江玥还想说什么,王云却不容她说,连珠带炮地告诉她:“姐,孩子闹着要睡觉,说不定他马上就到你那里了,我给你打声招呼,挂了。”
汪江玥一向遵规守矩,两块砖都不是自己所要的,都是阴差阳错硬塞给她的。如今,弟弟犯了法,这样的事可真是闻也未闻,怎么办?一时竟没了主意。
她赶紧把东西放进保险柜,锁好了。又从邻居家接回女儿麦香,安顿她睡下。没多久,有人敲门,汪江玥问:“谁?”
门外人不说话,她就知道,是弟弟明辉。他一脸秽气,前脚刚进门,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虚脱了似地:“姐,我出事了。”
汪江玥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一肚子的怒火竟然被浇灭了。
她赶紧到厨房给他下了碗面,明辉吃了两口,放下筷子说:“我吃不下,姐,你得帮我,我捅了这样大的篓子,怎么办啊?”他拖着哭腔。
汪江玥无可奈何地说:“做饭这会我在想,唯一的办法就是去自,”
“不,那样我会坐牢的,这可是人命案啊!”
;“你现在还知道是人命案,知道是人命案为什么要顶风做案?”
他扑嗵一下跪在她面前:“姐,你告诉我姐夫的地址,我到他那里隐性埋名,我不想坐牢。”
“你这样会连累我们的,我告诉你,说不定过不了明天,就会有警察找到我这里来。”
“姐,说实话,人不是我捅的,是张新树。我只是和他一起,给他放风。”
“既然这样,你更不用怕了,他是主犯,你是从犯。”
“可是,事后,他说我必须得承认是我动的刀子。”他欲言又止。
汪江玥生气地大骂:“你是人头猪脑子,人家让你承认你就承认?这是原则问题,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明辉放低声音:“他说如果被抓,我必须得承认是我动的手。因为叔叔一直在倒卖文物,还有你,曾经从他那里买过两次文物。如果我不承认,他就把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