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童子当即将书信呈上。
许旌阳看了书信,长叹道:“崇恩圣帝之请,不可不去,但也需掂量自己的本事。徒儿啊,你天资超凡,千余年得证天仙,但毕竟修为尚浅,怎么敢去参与神州杀劫?如今保住了一条性命已然是万幸,不得再生嗔怒啊。”
自言自语之后,许真人提笔写了一封书信,递给白鹤童子,吩咐道:“回去告诉你师父,我玄门道士,需明心见性,静守灵台。”
白鹤童子谨记在心,接了书信下界而去。
那葛玄一直在洞中等候师尊降临,心中算计:“师尊最疼我,如今见我受了委屈,险些丢了性命,定会来帮我讨回公道。”
想到此,葛玄忽的叹气:“师尊乃是得道的金仙,仙风道骨。见我如此心怀怨恨,没有一丝修道者的心性,必然会骂我,唉,罢罢罢,为了报仇,就挨上一顿骂又如何。”
正如此打算间,只见白鹤童子震翅落在洞前,慌得葛玄出门就要迎接许旌阳真人。
“师尊,师祖他没有下界。”白鹤童子赶紧扶住葛玄,道:“师祖他老人家让弟子给您带一句话,还给你写了一封书信。”
葛玄皱眉问:“师尊他说什么?”
白鹤童子道:“师祖他说,我玄门道士,需明心见性,静守灵台。”说着,将书信递给了葛玄,葛玄见这书信,撕开来开,信上只写了几个字:
闭关静诵黄庭卷,心性不坚性命忧。
葛玄手捧着书信,虽然只写了几个字,但他却反复的一直看。
“你出去吧。”葛玄捧着书信,盘坐在蒲团上,打发白鹤童子离去,自己却眼不离纸。
“呼。”许久,葛玄深呼一口气,喃喃道:“师尊,你素来疼爱我,如今却让我忍气吞声……这其中难不成真的有莫大的玄机?”
想到此,葛玄那颗不忿的心终于略微冷静下来:“上玄子和赵升也是天仙,可眨眼就死了。我……我恐怕也有危险。师尊不想为我出头,难道他也担心自己会有危险?这神州杀劫难不成能威胁到金仙?”
葛玄越想,思路就越清楚,心中就越冷静,不觉开始后怕起来。
“我真是捡了一条命啊。”
葛玄摇摇头,站起身来,这才发现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自此,葛玄再不提报仇之事,只是静下心来修行,时常下山入世,帮那些山间小村子里的百姓,也算是造福一方世人。
可是好景不长,葛玄放下仇恨一个月之后,他照常去山下云游,这一走就是五天,等到第六天归来之时,在山脚下便望见上山浓烟滚滚,惊得他忙纵身飞上仙山。
“啊!”葛玄惊得将手中竹篓都掉到了地上,只见自己这仙山古洞早就变得满地狼藉,硝烟四起,自己的几个弟子童儿也都躺在了地上,葛玄忙去查看,惊慌的发现在他们已经死了。
“是谁!”葛玄怒喝一声,天仙的气势勃然而出,惊得四处飞鸟走兽四处逃窜。
正此时,只见后山缓缓走来一个小女孩,十七八岁模样,道士打扮,手中托着一个白玉葫芦,正看着葛玄。
葛玄见这小女孩儿,大惊失色:“你是……你是天玄的那个奉真儿!”
“三个人,跑了你一个,那可不行,我找你好久了!”那个奉真儿也不多说,祭出那白玉葫芦:“请宝贝现身!”
葛玄闻此言,悚惧,只见一道白光朝自己射来,吓的他忙纵云逃窜,那白光照在了空处。
“呼……还好我反应快。”葛玄逃离了自己的山洞,心有余悸,大口喘着粗气,拼命的向北天门飞去:“可恶的天玄,可恶的奉真儿!贫道已经退让,你们竟敢欺负我到家门口,还杀了我满门弟子,真是……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话间,葛玄到了北天门,守门的天将认识他,便让他进去了。
再看那山洞前的奉真儿,见葛玄走了,哈哈大笑一声,恢复了真身,竟然是元始天尊驾下侍帝晨王弼方!他手中托着的斩仙飞刀也化作了一块石头,被他随手扔在了地上。
王弼方微微一笑,纵云离去。
却说葛玄来到了北方天师宫,在宫中见了师尊许旌阳,嚎啕大哭:“师尊!您可要为弟子做主啊!”
许旌阳见爱徒如此模样,大怒:“你看你成什么样子!还不快快收敛!”
葛玄不敢违背师意,只能强忍着泪水,道:“师尊,一个月前弟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去做,不再多生事端,可是那天玄国的奉真儿竟然……竟然打上了弟子的家门,杀了弟子满门的徒弟啊!”
许旌阳真人闻此,大惊失色:“你说什么!所言当真?”
葛玄抽泣道:“句句属实啊师尊!虽说那神州杀劫厉害,但被人如此欺辱,还不如去死了算了。”
许旌阳脸色难看,许久,才道:“徒弟啊,你只知道这神州杀劫,却不知道其中利害。那奉真儿乃是俱芦大帝座下的玉女,天玄国背后站着的就是俱芦大帝,我一再让你不要冲动,就是怕你卷入这场杀劫。别说你一个天仙,就算是为师,也不敢妄动。”
“俱芦大帝……”葛玄倒吸一口凉气:“这……这可如何是好?”
许旌阳劝道:“徒弟,你天资聪慧,但心性实在不尽如人意,也许这次正是对你的考验,听为师的,放下吧。”
“可是师尊!”葛玄不服气:“我已经让步了,他们如此欺辱徒儿,这让徒儿怎么能忍?”
“糊涂!”许旌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