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大帝闻言,又忙问:“伯端,是谁让你来找我的?”
张伯端神色古怪,迟疑着,支支吾吾。
“说。”真武大帝一皱眉,吓的张伯端一个哆嗦,忙道:“大帝,是……是黄角大仙。”
“黄角大仙?”真武大帝捋着自己的长须,转身思忖:“黄角大仙他自己不愿意插手,竟然把张伯端打发到我这里,岂有此理。”
想到此,真武大帝已然拿定了主意,便道:“伯端。”
张伯端闻此,忙道:“大帝有何吩咐?”
真武大帝神色暧昧:“伯端呐,俗话说自家的孩子自家管,你这件事不简单呐,为何不找你的师尊去帮你?”
“找我师尊……”张伯端面露为难之色:“大帝,你不是不知道,我和师尊百年前闹的很僵,若如今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去见他,恐怕……”
“恐怕什么?”真武大帝一瞥张伯端,凌然道:“你师尊那是恨铁不成钢,早日盼你得证大罗金仙,你身为弟子,不但不体谅你师尊,反而赌气下界,还说什么不成大罗绝不回天,真是个好弟子啊!”
张伯端被真武大帝说的面红耳赤,不觉理亏:“可是师尊他当日确实说的有些过分了,我好歹也是一派之祖,他竟然说我无甚大用,这……”
“你有大用吗?”真武大帝一拍桌子:“有大用的话,怎么如今连一根绳子都破不开?”
“我……”张伯端被真武大帝训得哑口无言。
真武大帝又道:“伯端,你天资聪颖,资质极好,短短千年便得证金仙,实在罕见,你师尊那是望子成龙,他岂会真的记恨与你?”
张伯端只是低着头听着,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真武大帝面前,他拿不起一点一派之祖的架子。
“伯端,如今你惹了莫大的因果,你自己心里可清楚?”
张伯端点点头:“我也感觉到了……”
“感觉到了还不赶紧去找你师尊商量对策!”真武大帝一瞪眼,吓的张伯端一个激灵:“难道非要等到生死存亡的时候,再逼着你师尊去救你不成!”
“可是……可是……”张伯端又再次支支吾吾。
“可是什么!”真武大帝低喝一声:“你是在乎脸面?当日你赌气下界,就应该想到这一天,怎么?敢做不敢当?如此心性还谈什么大罗?”
“不……不……”张伯端神色僵硬,眉宇间全是愧疚和为难之色:“大帝,我是怕师尊还生我气,不原谅我,那我岂不是……”
“糊涂!”真武大帝摇摇头:“天下间有哪个父母是真正会去生孩子的气?你看看李道真和三清,当年李道真为了自立门户,登上那俱芦大帝之位,和太上老君闹成什么样子了?最后还在东胜神州掀起了东劫大难,他们当初的矛盾比起你和紫薇大帝来说,岂不是还要严重十倍不止?”
此言一出,张伯端心中一片恍然:是啊,李道真和太上老君当年那可是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在南天门外,若不是灵宝天尊的玉如意挡住太上老君的金刚琢,估计李道真当时就被活活砸死了!
“伯端,你再看看现在。李道真三拜道祖,而且曾提出将玄门教主之位让给道祖,他们虽然明面上各持己见,各有门户,但私下里还是师徒父子,公私分明。你和紫薇大帝又没有这么复杂的矛盾,为何百年来都没法化解?归根结底还是你这个当弟子的问题。”
张伯端闻此不由得更加惭愧。
真武大帝又道:“你啊,多学学李道真,他那是何等的胸襟和魄力,当初敢和老君为敌,后来又化解了矛盾。要是你,你敢和紫薇大帝对着干?”
张伯端听到此话,不由得面露尴尬之色,怯生生道:“决然不敢……”
“好了,我也不多说了,这次你沾染因果,是祸,也是福,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找你师尊化解矛盾,说不定还能悟出得证大罗的契机。去吧去吧。我不留你了。”真武大帝说完,摆摆手,径直从后门出了太和殿。
张伯端听了真武大帝一席话,心中感激,但是被缚龙索捆着也没法行礼,只能道一声:“多谢大帝。”随后出了太和殿,驾起云床飘然回天。
云床飘得慢,正到北天门时,张伯端忽的听身后有人叫他:“伯端!”
张伯端随即回头看去,只见一道流光飞来,落在自己的云床上,来者正是四大天师之一的许旌阳许天师。
“许兄,你这一趟怎么样?”张伯端忙问。
许旌阳摇摇头,看了看守门的天丁:“伯端,进去说。”说罢,二人一同进了北天门。在那云路上,张伯端又问:“许兄,到底如何?”
二人并肩而行,许旌阳面带怒色,眼神中全是哀痛:“伯端,果然是那奉真儿杀了葛玄,我在他们军营中找到了葛玄的头颅和杀人的凶器!”
张伯端闻言忙问:“既然如此,许兄为何没有把那凶手抓来!”
“一言难尽呐!唉!”许旌阳含恨咬牙:“不曾想那俱芦大帝李道真正巧在军营中,他左右护短,不让我动手,我忌惮他那须弥芥子扇,故此只能暂避锋芒,想找紫薇大帝来商讨对策。”
“嗯,如此说来,那李道真也实在有些过分了。”张伯端皱眉道:“许兄,之前是我不识大局,如今我也想明白了,咱俩这就一起去见师尊,让师尊替我松绑,再与我俩做主,定让那李道真好看!”
二人一拍即合,并肩去了那紫微宫,守宫的神将当然认得此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