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属下再到周围看看。”白贝豁然起身,目光闪亮的朝蔚蓝抱了一拳。
这一刻,白贝是真的心悦诚服。她原本以为等萧关事毕之后,她这辈子顶天也就在内宅做大丫鬟罢了,可眼下蔚蓝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们绝不仅仅止步内宅,这对于生性洒脱不喜内宅束缚的她来说,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更何况,以小主子如今的年龄,能有如此心胸和魄力,眼界也不输于任何一个男子,完全值得她衷心追随。
“去吧,警醒些。”蔚蓝扬眉,又对季星云和郧阳道:“将篝火燃得更旺一些。”
二人点点头,这是要多争取一些时间的意思,虽然让堂堂隐魂卫去烧火有些大材小用,但二人没有异议,甚至觉得跟着小主子,比以前跟着将军更畅快一些,将军虽然也很好,但大多数时候太过严厉,做事一板一眼的。
“小姐,您真要去做山匪头子了?”簌月见几人走开,有些欲言又止的开口。
蔚蓝侧头看了她一眼,淡笑道:“怎么?不可以?”簌月能忍到这会再开口,已经进步不小。
簌月微蹙,有些发愁道:“小姐,您现在年龄还小,可以后总要嫁人,做山匪有什么好的?就是将军知道小姐的打算,也是不会同意的。”自从出了上京,小姐的性子越发肆意,如今竟是要去做山匪,这名声要是传出去,以后还怎么了得?
“做山匪有什么不好?自由自在。”蔚蓝摇头失笑,谁不想过好日子,可现在不是没办法吗?她要是不强大起来,那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又何找出真凶?
再说了,要她学那些大家闺秀的行事作派,还不如一道响雷将她劈回去的好!
“可这样总归不妥。”簌月苦脸心中不甘,但她知道自己劝服不了自家小姐,不由得对造成这一切的幕后之人又平添了几分恨意。
“簌月,牯牛山距离萧关还有一千多里路,这一路都不会太平,咱们要提防的人除了青柳身后的人,还有上京城那位,除此之外或许还有二房,剩下的才是山匪。”蔚蓝侧头正色看向簌月,这个小丫鬟是目前除了蔚栩之外,跟自己最亲近的人。
簌月愣了下,旋即沉默的点点头,她也明白这是无奈之举。
蔚蓝起身拍了拍她的肩头,语重心长道:“既然出来了,你也不是拘泥于世俗的性子,该放的都放下吧。没有实力,我们只能永远挨打。”
蔚蓝说完,也不理会簌月到底明白多少,起身回马车检查自己想带的东西。
片刻后,林间一道人影快速闪出,“主子!”
白条在蔚蓝身前站定,面上带笑道:“属下不负主子所托!”
“这么快?”见只有白条一人,蔚蓝诧异道:“蔚十七和郁圃呢?”
“蔚十七留在山上了,郁圃在属下后面一步。”白条咧嘴道。
蔚蓝放下心来,这才道:“山上什么情况?”
“山匪的老巢离这里大约十里地,就在咱们身后的半山腰上,属下没来得及上山顶查探,但左右两侧都是悬崖峭壁,地势险峻。留守的八十来人,除了十几个半大小子,其余都是老弱妇孺,郁圃已经用药将人放倒,全都关起来了。”
蔚蓝点头,随后看向几人正色道:“轻装上山,火堆不灭,马车留在这里。”
几人小声应下,各自将必备的东西带好,白条打头,白贝上前搀住崔嬷嬷,郧阳抱起蔚栩,簌月几人快步跟上,季星云和蔚蓝一起押后。
天边一弯新月,泛着柔和皎洁的白光。
在牯牛山西面通往萧关的夹道上,十几名壮汉手握大刀,将身形彻底隐在巨石之后。
“旺哥,咱们再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谁知道那群小白脸会不会发现不对深夜逃走?”裘三胖看了看一眼月亮上升的位置,面上浮现几丝不耐,他们已经猫在这块两个时辰了,晚上又只吃了些粗面馍馍,这天气也不比秋日,他这会只觉得又冷又饿。
“你瞎咧咧啥呢!咱旺哥那是算,算,算无遗策,怎么可能出错!”裘三身后的黑脸汉子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低声呵斥道:“六子已经看好了,那几个黑脸小子可不是好招惹的,这会说不定已经发现不对劲了,你没听动静都小了吗?”
被唤作旺哥的男人乍然回头,狠狠瞪了二人一眼,压低声音道:“都给老子闭嘴!”月光下,只见他右侧脸颊上一道蜈蚣似的疤痕看起来异常狰狞。
裘三胖和黑脸汉子方童见旺哥发火,不由得互瞪一眼顿时噤声。
周围瞬时又安静下来,夜风呼啸而过,树林里发出哗啦啦的声响,远处的篝火若隐若现,但却不闻丝毫人声。
一刻钟后,旺哥似乎耐心耗尽,挥手招过身后一人,粗声粗气道:“六子,你确定他们会发现咱们?这请君入瓮的计策到底是奏效还是不奏效?不会睡了吧?”
六子样貌清秀,迟疑一刻道:“哥,按说不应该啊!那几人身手了得,小弟绝对不会看错!”六子虽自己不会武,但他曾经在麻城的大饭馆做工,见过的江湖好手不计其数,有没有武功,身手如何,他还是能够看个大概,这群肥羊虽然人数不多,但个顶个的都是硬茬。
旺哥闻言拧眉,双眼迸射出摄人的寒光,“那你说怎么没动静?难不成他们明知道有人要抢他们,还能安心睡觉?”
六子挠了挠头,想了想道:“这个,小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