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十七领命,白贝和簌月也上前帮着拖人,蔚蓝让崔嬷嬷抱着蔚栩在一旁坐在。
本来这时间蔚栩是该睡觉了的,但山匪还没完全落网,蔚蓝也不放心蔚栩离开自己的视线,即便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场面不那么好看,蔚蓝还是坚持让崔嬷嬷几人全留在自己身边。
片刻后,蔚十七三人将昏睡中的几人拖到蔚蓝面前,蔚蓝看向其中一名面容姣好双手白嫩的妇人道:“白贝,先把她弄醒。”
白贝点头,直接用力掐妇人的人中。
妇人呻吟一声悠悠转醒,初时目光有片刻呆滞,待看清面前站着的几人,不由双眼大睁,继而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上一凉打了个哆嗦,看着蔚蓝颤声道:“你是谁?”
白贝退开,蔚蓝一身墨色披风负手而立,头上戴了顶狐皮帽子,宽大的披风将她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出身形。
蔚蓝俯视着妇人,蹲下身,缓缓开口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寨子主事的人是谁?”
妇人见蔚蓝欺近,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这才看清楚蔚蓝的面容,灯光下,蔚蓝麦色的肌肤散发出淡淡光晕,凤眸中带了丝笑意,淡淡的卧蚕眉,鼻梁小巧挺直,粉色的红唇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看上去亲和可人。
妇人先是被蔚蓝的容貌惊得愣了愣,西海郡苦寒,美人虽有,却少见五官如此精致绝伦的,这人虽然难辨雌雄,肤色也不似女子,但眼睛却生得极好,狭长有神,黑漆漆亮晶晶的,仿佛能摄人心魂。
听得蔚蓝问话,妇人垂下头来眼珠子转了转,双手不自觉抓紧衣摆,迟疑道:“你找他做什么?”
蔚蓝将妇人的反应看在眼中,不由歪着头轻笑一声,“当然是做买卖了。”说罢,又指着妇人身后依然昏迷的老妇和老头道:“这几人是谁?”
妇人顺着蔚蓝的手指扭头一看,面色顿时一变,又仓皇的看向四周,这才发现今日留在寨子里老老小小几乎全都在这了,不由得脸色顿时苍白起来,回头目露惊恐的看向蔚蓝,声音不自觉带着几分颤抖,“你是谁?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难道是往日抢劫的路人,如今回来报仇了?
蔚蓝见妇人神色松动,不由看向昏迷的众人,笑眯眯道:“别紧张,他们只是睡着了,不到万不得已,我还不想杀人。不过,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就好了,却被你们的人在山下截了道,你说怎么办?”
“不如你告诉我你身后的人是谁,咱们好好谈谈,也免得伤了和气?”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古今通用,既然暂时还擒不到王,就尽量找出寨子里有分量的人,也可令匪首忌惮几分。
原来是这样,晚饭后旺哥就带着一帮兄弟下山了,想来是还没下手就被人钻了空子。如今这人将留守寨子的人全部控制住,想必是为了威胁旺哥。
妇人红着眼眶张了张嘴,小声嗫喏道:“你们不是没事吗?你最好现在就放了我们,不然旺哥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果然是强盗逻辑,蔚蓝啧了一声,摇摇头起身道:“放心,八十几人赔几人,我不吃亏。”
妇人辨不出蔚蓝话中的真伪,但眼前的人既然能不声不响的就将寨子里的所有人拿下,想必来头不小,自己就算咬死了不说,拖到寨子里的兄弟全都回来,这人有人质在手,也是有恃无恐。
可要自己说出旺哥娘和几位宿老的身份,自己以后在寨子里还怎么立足?妇人又往身后看了看,神色愈发慌乱起来,目光怨愤的看向蔚蓝,咬牙道:“卑鄙,打不过大当家的,就只能拿我们这些妇孺来威胁人。”
蔚蓝还没说话,簌月却是忍不住了,要不是这帮山匪拦路,她家小姐好好的闺秀不做,会不顾身份进了土匪窝?
思及近段时间发生的事,簌月更是恼怒,直气得柳眉倒竖满脸通红,上前两步就往妇人脸上呼巴掌,“卑鄙?谁卑鄙?要不是你们这帮蠢货拦路抢劫,我家主子能抓了你们?你们做了恶人打劫无辜,还敢说我们卑鄙?到底是谁不要脸谁卑鄙!”
妇人被打得头偏向一边,脸上顿时出现一个巴掌印,抬头愤怒的看向簌月,簌月瞪大眼与妇人对峙,叉腰吼道:“你说啊!到底谁卑鄙!”
白贝几人诧异的看着簌月,又看了看蔚蓝,簌月是他们这群人里底子最弱的,没有武功,平时活泼爱笑,想不到爆发起来这么泼辣。
蔚蓝也有瞬间怔愣,反应过来不由觉得好笑,忙止住簌月道:“好了,簌月。”
簌月会出手让她很是意外,就这性子,历练一番再回内宅,一定会所向披靡。
不过,这妇人倒也不算说错,这还是她第一次拿人质来威胁人,从前都是她的老对头才这么干,果然时移势易啊,这角色转变得不要太快!
簌月闻言恨恨的瞪了妇人两眼,退回到崔嬷嬷身边,蔚栩在崔嬷嬷怀里握着小手,眼睛晶亮。
妇人被簌月这一手镇住,没想到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竟是说打就打,跟寨子里的粗莽汉子也差不多了。
蔚蓝这才轻飘飘的扫了妇人一眼,施施然的在上首坐了,又从袖中掏出假刹雪来把玩。
为了避免祸端,真刹雪在青柳死后,就被蔚蓝收起来了,如今蔚蓝惯用的都是假刹雪。因为假刹雪有刀鞘,实际上携带起来比真刹雪还要方便安全几分。
蔚蓝不说话,她身边的人自然也不说话。
蔚蓝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