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觉得乔禀章有问题,他们又有足够多的马匹,蔚蓝不介意麻烦点多带个俘虏,毕竟事关重大,她宁愿错抓也不愿放过。
周旺财点点头,顺着蔚蓝的视线看过去,想了想又眯眼道:“咬人的狗不叫,这乔禀章确实太反常了些。”
蔚蓝颔首,“你几年前就已经认识他了,难道就没发现不妥?先不说乔禀章经营苍岩堡六年,期间从曾不增加人手,也不曾扩张势力就已经很反常了,就说汤剑锋一事,苍岩堡是乔禀章一手建立的,乔禀章若是有心,能轮得到汤剑锋在苍岩堡横着走?”
周旺财在军中呆过,经蔚蓝这么一提醒,也瞬间转过弯来,思忖道:“主子,您的意思是说,这乔禀章很可能是藏身于苍岩堡的,身份见不得光的?”
“可以这么说,但我更倾向于他是授命于人,以苍岩堡作为据点来刺探消息的。”蔚蓝想了想,说出心中的猜测,“苍岩堡地处连云山中段,属西海郡管辖,是连接萧关和上京城的必经之路,若我是乔禀章,需要在启泰西北扎根,一定会选择固守苍岩堡,以苍岩堡为掩护收集消息。
苍岩堡虽是匪寨,但在山匪横行的连云山和赤焰山一带却并不打眼。乔禀章想要从苍岩堡传递消息出去,实在是再方便不过。”
蔚蓝想着皱了皱眉,心中的思路越发清晰,她搁下手中的食物,道:“这么说吧,西北沿线本就南来北往客商众多,乔禀章手下的探子,完全可以扮作百姓、或者是商旅往来传递消息,且还可以将乔禀章掠夺的财物运走。此法若是操作得当,完全合情合理不引人怀疑,毕竟苍岩堡是山匪窝,而山匪干的就是打家劫舍强取豪夺的勾当,时不时抢几个百姓和行商再正常不过,谁又会想到这些被抢的人是奸细,是专门传递消息的?”
周旺财想说,您不就想到了吗?他眨眨眼,小眼中迸射出亮光,觉得自己对蔚蓝的认识又多了一层,这么好使唤的脑子怎么就没长到他头上?
难怪总有人说,行走江湖最需要防备的是小孩、女子和老人,因为这类人都是有真本事的,蔚蓝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除了行事大胆果决,观察细致入微、整个人还鬼精鬼精,武力值也杠杠的。
这分析得合情合理,周旺财想了想咧嘴笑道:“那属下一定好好看着他。”
现如今蔚蓝手下的人还不多,卧龙寨又是第一个归顺蔚蓝的势力,他们具备天然优势,现成的机会自然是要好好抓牢,又更何况,蔚蓝原本就对卧龙寨的兄弟们很是不错。这几日他只要看好了乔禀章,那就是大功一件。
蔚蓝不知周旺财心中所想,但见他此刻的模样有些狗腿,不由得会心一笑,道:“好。”
周旺财闻言目光闪亮的抓起一只兔腿,迈着八字步精神抖擞的朝乔禀章等人走去。
他决定了,在看住乔禀章的同时,也要刺激下汤剑锋手下的那些狗腿子,这些年他在汤剑锋手里没少受鸟气,虽主子说他们还有用,现在不能马上杀了,但让他们挨冻受饿,眼睁睁看着自己喝酒吃肉也是好的!
蔚蓝见周旺财走开,这才轻抚着刹雪冰冷的刀锋陷入沉思。
今日在松木林便收到雷文瑾的飞鸽传书,雷文瑾在信中隐晦的提醒她最近不要轻易使用刹雪,至于刹雪的具体由来,他只知是雷家的传家之物,更深层次的东西却并不清楚,需要回到肃南王府问过外祖父在知道。
蔚蓝不由得细细回想从拿到刹雪起的所有点滴,当日在私库,韩栋曾说过,刹雪是前朝一位解甲归田的将军所锻造,刀刃用的是极为罕见的铁英矿石,刀柄用的是花榈木,尔后用秦溪水淬刃,相比于普通匕首,刹雪只是更加锋利。
雷文瑾在信中的措辞相当严谨,甚至并没有提及刹雪的名字,只用了匕首二字来代替。蔚蓝对前朝的事所知有限,甚至翻看过堪舆图,只知秦溪在启泰以南,也就是现在的绩溪郡下辖,表面上并不能看出什么不妥来,
而关于这位将军的详细资料,蔚蓝问过郧阳和白条几人,几人俱是语焉不详。鉴于雷文瑾的态度,蔚蓝不得不重新思量刹雪的来历和它有可能引发的震荡。
若说当初杨嬷嬷和青柳是奔着刹雪而去的,那么孔氏呢?蔚家二房是不是也知道刹雪的事?除了大房的巨额财产,他们是不是也窥伺着刹雪?
还有,她手中现在有两把刹雪,两把刹雪都没有刀鞘,它们在选材、刀身弧线和锋利程度上相差无几,两者之间的真正差异,在于真刹雪比假刹雪大约长出半寸,此外,真刹雪在刀刃上刻字,而假刹雪在刀柄上刻字。若非真刹雪是和蔚家军兵符一起收藏的,蔚蓝相信,单看两把匕首轻薄如无物的刀身和削铁如泥的锋锐,没人能轻易生出怀疑之心。
蔚蓝思忖着,当日遇见青柳,她用的是真刹雪,但当时刀刃是朝的那边呢?青柳是否看到上面的刻字?
“主子,可是有事?”郧阳见蔚蓝皱眉沉默,不由出言问道。
蔚蓝一时想得入神,直到郧阳轻唤一声才回过神来,她扭头看了郧阳一眼,扬眉道:“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郧阳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抿唇摇头,道:“不是太明显。”
这当然不是真的,连烤肉递到面前了您都看不到,还想要怎么明显?但郧阳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