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衍闻言笑了笑没做声,牵着蔚蓝往大殿中央走。
二人这番动作,简直就是旁若无人,直将谢琳与姜泽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若非顾
及着身份,二人几乎要在大殿上吼上几嗓子,好好质问姜衍一番了。
可姜衍方才已经说过,他与蔚蓝的婚约名正言顺,二人只好暂时忍耐,打算先看看姜衍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再做计较。
也是到了此时,大殿上的众人才发觉,原来睿王与蔚大小姐今日的穿戴如出一辙。
二人的衣衫是同样质地的月白色,上面用银线绣着青鸾,看绣工,分明是出自相同的绣娘,外罩的紫貂披风也大同小异,只在领口系带处略微有些不同。
至于配饰,也全都是羊脂白玉做成。
蔚大小姐的是羊脂白玉的手镯,瑞香花簪子与耳铛;而睿王同样是羊脂白玉簪子,只簪子样式简单没有花纹,二人分别在腰间缀了块雕刻成青鸟纹样的玉佩……
这下众人的神色就更加古怪了;有恍然,有兴味、有经验、甚至还有闺秀们看得眼眶泛红,心中暗暗嫉妒。总之,众生相种种可谓不一而足。
可随之,众人心下又是感叹,谁也不敢去看谢琳与姜泽的脸色。
大夏与启泰联姻,大夏四公主在椿萱殿择婿,很明显谢太后与皇帝筹谋已久,可睿王
与蔚大小姐,好似也并非完全没有准备!
这出戏可是越来越精彩了!奈何蔚大小姐真的身量太低,站在睿王身边,那就是个孩子啊!可谁也不能否认,二人虽然在身高上有着极大的差距,走在一起却出人意料的和谐,似乎他们原本就该如此。
甚至有人暗想,什么礼教规矩,在如花美眷面前,又算得上什么?
尤其是在有三十万蔚家军作后盾的如花美眷面前!蔚大小姐如今确实还小,可那也是美人胚子,过两年总会长大的,难不成还会比尹娜一个异国公主差了?
蔚蓝微垂着头走在姜衍身边,不知殿中地龙太热还是怎的,竟感觉到姜衍的手心有几分湿意,她轻轻挠了挠姜衍的掌心,在姜衍看过来时无声询问道:“你紧张?”
姜衍听罢并未出声,只是下意识将蔚蓝的手握得更紧。
他能说他紧张么?当然不能!可姜衍是真的紧张,当然,这紧张并非针对这殿中的任何朝臣命妇,也并非针对谢琳与姜泽,而是针对蔚蓝本人。
他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拉过罗皇后与楼太后的手,还从不曾拉过其他人的手,且这人还是他心中惦记的姑娘,他早就想这么干了——在安平镇看蔚蓝沏茶的时候就想这么干了,这不一直没找到机会么?
可在这紧张之外,他又感觉有些安心,蔚蓝的手极为小巧,他轻轻松松就可以将蔚蓝整个手掌包裹住,也与他想象中一样细腻温暖,就好像握住了这只手,他之前的躁动与期望瞬间安定下来。
无视大殿中的诡异气氛,也不管谢琳与姜泽,姜衍的心思瞬间飞得老远,直到谢琳再次出声,他才挑了挑眉。
“老三,哀家确实是侧室不假,哀家也从不否认,只你与蔚大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便是以往哀家并不知情,可眼下你与蔚大小姐罔顾礼仪,当众拉拉扯扯,你是不是应该给哀家一个准话了?”谢琳好不容易压下心底的怒意,黛眉微蹙道。
谢琳担心啊,担心楼太后或是罗皇后那死也不安生的给姜衍留下了什么凭仗,如此,她与姜泽的打算可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她说完还不忘看了眼尹娜,语带同情道:“若是没有,你只单纯为了拒绝尹娜公主,这却是有些过了。”
尹娜早就泪眼婆娑,一个人站在姜衍的座位前方,用看奸夫淫妇的目光看着姜衍与蔚蓝,几分谴责几分哀怨,就好像姜衍已经是个负心人。
姜衍闻言轻笑,此刻的如沐春风与方才的冷若冰霜判若两人,“太后娘娘不必着急。此事知道的人可是不少,还是先听听我岳丈大人怎么说吧。”
众人闻言目光大亮,纷纷看向蔚池。
睿王说得不错,谢太后虽然可以决定睿王的婚事,可谢太后说穿了只是个庶母了,是小妾上位,就算皇家的小妾比寻常官宦人家尊贵几分,可那也是小妾。
先帝大行前,谢太后不最终也没登上后位么?而睿王是先帝唯一的嫡子,谢太后就算现在已经荣登太后宝座,那也是沾了新帝的光,实际上这太后的分量,大家心中都有数。
可蔚池就不同了,人家这是亲爹,作为蔚蓝亲爹的蔚池都没着急,你谢太后急个什么劲?更何况,谁又不知道谢太后那点打猫心肠?
蔚池这才看了姜衍一眼,复又看向姜泽道:“睿王殿下与小女的婚事,确实是一早就定下的。彼时先太后娘娘健在,先皇后与内子交好,这桩婚事知道的人不在少数。”
蔚池也不去计较姜衍称呼上的自来熟。姜衍手中还握着楼太后懿旨一事,知情者不过二三,若说他方才还不明白姜衍打的什么主意,此时却再明白不过。
这小子不仅想要谢琳与姜泽当着三国使臣的面承认这桩婚事,还想逼得谢琳与姜泽丑态毕露,让大家彻底看清这二人的作态,再祭出杀手锏,一次性将事情给全都解决了。
谢琳听罢皱了皱眉,不动声色道:“哦?都有哪些人知情?可有文书作证?”
姜泽才刚丢了脸,闻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