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见蔚蓝回来,一个准备衣物,一个准备热水,不过片刻,盥洗室就开始热气氤氲起来。
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杜文佩,蔚蓝不免有些雀跃,只匆忙洗了个战斗澡就出来,又稍微捯饬了下,便忙不迭吩咐银杏和忍冬准备茶水点心。
点心和茶水自然是早就准备好的,但二人难得见蔚蓝这欢欢喜喜还急吼吼的模样,当下也不点破,只银杏应了声出去准备,忍冬则道:“小姐,今儿的晚膳可有安排?”
忍冬今年也有十四岁了,比之前两年更加俏丽沉稳,再加上学了些拳脚,身姿更加笔挺,气息也更加内敛,“您要招待杜大小姐,光是三菜一汤恐怕不行。”
凌云山庄子上的日子虽不见得清苦,可也绝非锦衣玉食。
蔚蓝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安排膳食,想了想又道:“把白条他们上午猎的狍子拿来烤了,余下的等人来了再说。”既然是待客,肯定要按照客人的喜好来办。
忍冬点点头出去安排。
不一会银杏将茶水点心准备妥当,蔚蓝正抄着手来回踱步,就听门外传来清脆响亮的欢呼声,“阿蓝,阿蓝,我来啦!快出来迎接我!”
蔚蓝笑着开门,几乎才将门打开,就闻得一阵香风扑面而来,紧接着被抱了个满怀。
“可想死我了。”杜文佩紧紧将蔚蓝抱住,旋即退开两步,上下打量她,眼睛熠熠生辉道:“阿蓝,你长高了,变漂亮了!都跟我一样高了!”
蔚蓝同样拉着她笑眯眯打量,认真道:“你也不错,比两年前漂亮了。”
杜文佩摸摸自己的脸颊,不大相信道:“真的真的?可我祖母说我变黑了!”
“黑是健康美,我巴不得能黑些。”蔚蓝说的实话,她以往就喜欢小麦色的肌肤,但她这副身体,不管怎么晒都晒不黑,再加上五官柔和清丽,如今又正在抽条,身材偏消瘦,于是怎么看怎么都是个病美人的模样,这并不符合她的期望。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我嫁不出去呢。”杜文佩面上笑容明媚。
“怎么会嫁不出去?”蔚蓝拉着杜文佩在旁边坐下,给她斟了杯茶,挑眉道:“我说你怎么现在回来呢,难不成是要嫁人了?”
杜文佩摆手,“嫁人还早。”她接过蔚蓝递来的热茶,喝了口道:“不过,听我祖母的意思,倒是真的有这个打算,你知道的,我现在已经十五岁了,应该要相看人家了。”
“有合适的人选么?”荀老夫人是个精明的,按照上京城如今的局势,若是没有合适的人家,应该断然不会让杜文佩回来冒险。
杜文佩脸颊微红,低下头道:“应该有吧,我有次听大伯与祖母谈话,好像看中的是白家嫡孙。”
蔚蓝皱了皱眉,“白家?可是理国公府?”这么说,杜权应该早就问过老爹了才对。
杜文佩点头,“应该是吧,但具体如何,还要等我娘跟我说过才能知道,毕竟是偷听的,并不一定能做得了准。”
她说着抬起头,看向蔚蓝道:“我打算在你这住上几天,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怎么会。”蔚蓝自然是不会反对的,除了姜衍,杜文佩算得上是凌云山庄这两年接待的第一个客人,在此之前,就连姜固都没来过。
她既是敢放心让杜文佩来,自然是觉得杜文佩人品可靠能信得过,“我倒是无所谓,只要你不嫌弃,想住多久住多久,前提是你娘不会收拾你。”
又问道:“你今日过来,你娘可是知道?”
“知道的,你就放心吧。”杜文佩点了点头,再次抬眸时,眼中全是艳羡,“我真羡慕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就不行了,好比这次的婚事,我并不是很安心,总觉的少了些什么。”
“少了些什么?”蔚蓝眉眼含笑,似乎想到什么,问得很是直白。
杜文佩皱眉,“说不清楚,就好像我还有什么事情没做,怎么转眼间就要出嫁了?”
“我不也什么都没做吗?你这两年在安平镇不是过得很好,闲暇时还可以去草原上跑马,武艺也没落下。”她说着用手指了指外面,“此处虽然清净,但比之安平,却总有几分施展不开。”
“我明白的,可总有那么些不甘,论理说我一直被护在父母与祖母大伯的羽翼之下,还有哥哥照拂,与你相比,真的是幸福多了。”杜文佩看眼外面,握住蔚蓝的手道:“倒是你,这两年过得凶险之极,将军在上京城里也无暇分身。”
她说着轻叹,“那两位现如今还时常派人来吗?”
那两位自然是指谢琳与姜泽,自打蔚蓝到了凌云山,谢琳与姜泽前后派出的人可是不少,好在姜衍这两年留在上京城,又一心护着蔚蓝,在蔚蓝才到庄子上的时候,就准备了两个替身安排到凌云寺,蔚蓝这两年来这才少了许多麻烦。
可饶是如此,那两名替身还是数次被刺杀,有两次受伤几乎没挺过来。
蔚蓝闻言摇了摇头,“这些都不算什么,人贱自有天收,总要在合适的时机出手才好,眼下先让他们猖狂一下也无妨,等猖狂够了,自然也就轮到我们了。”
她说着心下一转,挑眉道:“你觉得不甘,可是还有什么愿望没能达成?”
在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