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谢诗意抬眸看向灵犀,睫毛上挂着泪珠,看起来如雨后梨花,楚楚可怜的紧,灵犀见此重重点头,“属下不敢欺瞒小姐,太傅大人将属下拨到小姐身边,就是让属下好好照顾小姐的,小姐不高兴,属下自是要帮着您出气!”
谢诗意破涕为笑,吸了吸鼻子,抹去面颊上的眼泪道:“我就知道灵犀最好了,那你可知道上京城如今是个什么境况?青州郡天遥地远,我离开得太久,对上京城都已经生疏了,可知道镇国将军府大小姐现下如何了?”
灵犀闻言一愣,心下有些为难,太傅大人可是说了,上京城的消息一律不准与小姐说,定要让小姐好好修身养性的。但看了眼谢诗意面上的笑意与尚未干却的泪痕,灵犀又着实有些不忍。
思及几日后就能抵京,该知道的还是迟早会知道,便顿了顿,皱眉道:“奴婢知道的多,说起来,这两年上京城还算安静,太后娘娘与皇上并太傅大人都还是老样子,只与镇国将军府和睿王府几番交手,如今已经陷入僵局,下一步到底如何,奴婢也不知道,太傅大人传信也没说。”
至于镇国将军府大小姐,那是自家小姐的死敌,灵犀看了眼谢诗意期盼的眼神,心下一横,继续道:“其实蔚大小姐过得也不算好,小姐可还记得,您离开上京城之前,蔚大小姐就去了凌云寺给蔚夫人守孝?”
这个谢诗意自然是知晓,当时镇国将军府拿出的说法,还是因为蔚蓝在游园会上与她生了口角,蔚池觉得蔚蓝的性子不够沉稳,这才将她送去了凌云寺。
那时候游尚翟一直没查出将她与尹娜扔下水的罪魁祸首,谢琳和姜泽觉得,等蔚蓝姐弟去了凌云寺,会更加方便下手,便也默认了蔚池的做法,而她那时正因为落水染了风寒整日昏沉,再加上祖父一力将此事压下,便也没顾得上找蔚蓝的麻烦。
“我记得,后面如何了?”谢诗意眼中闪过精光。
灵犀没注意到,轻叹道:“蔚大小姐到现在还在凌云寺呢,三个月前太傅大人传信给属下时还曾提到,太后娘娘和皇上派人去了凌云寺,蔚大小姐和蔚三少爷遇刺,丢了大半条命,熬了大半个月才挺过来。
小姐也知道,凌云寺的条件可比不得上京城,也比不得咱们别院,据说当时蔚大小姐伤得极重,可蔚将军却并没将人接回来,只让人继续在寺庙呆着。”
谢诗意闻言先是心下一喜,随即又道:“蔚将军这么狠心?寺中清苦,他就只有这一双儿女,为何不接回来?”蔚蓝若是两年时间都呆在凌云寺,这还真的让谢诗意心下欢喜。
毕竟,寺庙的条件不比别院,她居住的别院虽有人守着,等闲不能外出,但吃穿用度比之在上京城样样不差,祖父甚至还给她延请了精于琴棋书画的名师,她在别院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不能再时时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觉罢了。
可蔚蓝就不同了,不仅要日日听一帮老秃驴念经,还要几百天如一日的茹素,再加上蔚蓝原就粗鄙枯瘦,蔚池一介武夫估计也没给她延请名师,如今也不知变成什么样子了。
谢诗意只要一想到蔚蓝两年前的形象,便觉得心中大快。
“至于蔚将军为何没将蔚大小姐与蔚三少爷接回上京,太傅大人的意思是,蔚将军回京之时带的人手不多,因着要与太后娘娘和皇上斗法,完全就无法分心,便也就顾不上蔚大小姐与蔚三少爷了。而凌云寺虽然清苦,却有许多武僧驻守,又是香火鼎盛的大寺,让蔚大小姐与蔚三少爷就呆在凌云寺,总比回上京城一个疏忽就丢了小命要好。”
“嗯,或许还有别的原因。”灵犀顿了顿,“这是属下自己想的,蔚大小姐毕竟是女子,又与睿王殿下定了亲,太后娘娘虽不是睿王殿下生母,却好歹是一国太后,若是太后娘娘时不时召蔚大小姐进宫,蔚将军和蔚大小姐必然无法拒绝,蔚将军大约也是因为考虑到这个,才会一直让蔚大小姐一直呆在凌云寺,而蔚三少爷是蔚将军的独苗,安危自然就更加重要了,蔚将军会狠心将二人留在寺庙,应该也是不得已而为知。”
谢诗意听完心下已经乐开了花,“如此说来,这两年蔚将军也是自顾不暇了。”她喃喃道,说完又看向灵犀,有心想问下曹皇后的近况,想了想却是又咽了下去。
此次谢琳让她回京的目的,她虽然心中有所猜测,但到底还是不知道具体为何,而自她被放逐,就意味着她与皇后之位无缘,如今到底还不知道谢琳和祖父的意思,谢诗意不好在灵犀面前暴露太多。
灵犀闻言点点头,“可不就是,太后娘娘和皇帝是君,蔚将军再强,那也是臣,小姐您就放心吧。您若是觉得实在不喜蔚大小姐,等回到上京城后,若是能见到她,属下自然会想办法帮小姐出气。”
“好灵犀,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可你是祖父派到我身边来的,祖父希望我能沉下心来静思己过,此事你万不可轻举妄动,若是被祖父知道了,少不的会责罚你。”
谢诗意说着感激的拍了拍灵犀的手,又温声道:“至于蔚大小姐,我倒不急着与她计较什么,当年我落水之后毕竟没能找到真凶,而她当时年岁还小。”她说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