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撇开不了好不好!因为蔚蓝确实是在皇宫坠入暗道失踪的,他们未必就不想一口否认,但当日在场的闺秀与公子众多,不少人亲眼目睹,该传出去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否认有什么意义?根本就遮不住!
说他们已经发现蔚蓝还活着,且已经往西北去了?这也不可能,若是如此,蔚将军为何没做主将人带回来?蔚蓝一个姑娘家家的,亲爹和未婚夫都还在上京,她为什么要离京?西北也没有蔚家亲眷,蔚蓝去干嘛?追究的深一些,难道是上京城有什么蔚蓝极为忌惮的,导致她不得不离京?所以这个说法根本就不能成立!
更遑论,他们想把蔚蓝身死的消息坐实,蔚蓝离京,眼下对他们来说完全是好事,他们为什么要说?是以,谢琳和姜泽便是被坊间的传言刺激得想要呕血,却不得不暂时吃下这个哑巴亏,竭尽全力将事情压着,只等蔚蓝真的死了,再找个机会公布。
舆论的威力谢琳与姜泽并不是不清楚,这对才刚登基不久的姜泽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但在毫无选择的情况下,母子二人也只能选择粉饰太平装聋作哑,至少要在明面上将事态稳住,不至于让朝臣们以为上京城就要变天,让百姓变得人心惶惶。
虽然事实上上京城也真的就要乱了,待到萧关与鹿城的消息传来,到时候想瞒也瞒不住。可好歹能拖一日是一日不是?这也是谢琳与姜泽会照常举办这场宴会的根本原因。
可便是如此,谢琳与姜泽面上的神色,也并不能做到真的就掩人耳目。尤其前两日,因着西北商队的事情,谢琳与姜泽才不欢而散,到现在,母子二人心中俱是存了隔阂。
“三弟,朕看你脸色不好,可是前几日的伤还不曾大好?”姜泽沉默了好一瞬,待场中舞姬退下,才看着姜衍关切道。
说实话,姜泽对姜衍受伤,之后是否真的中毒,这其中是否又有其他几个兄弟介入,至今仍是持怀疑态度。便是出了蔚蓝离京与西北商队的事,还是忍不住怀疑。
毕竟,他的其他几个兄弟也渐渐长大了,虽然后来议论此事的两个小太监已经毙命,但谁也说不清楚真假。
姜衍抬眸往高座上忘了一眼,放下捂在胸口的手,淡淡道:“多谢皇兄,臣弟无碍。”但话虽是这样说,姜衍的脸色却白的有些不像话,就连坐在他旁边的姜澄都觉得不对,拧眉道:“三哥……”
姜衍要怎么说?就在方才,他忽然心如擂鼓,有片刻的刺痛,这让他感到不安,这种感觉来的有些莫名,以往从不曾出现过的,他也找不到原因,暗暗提了提气,感觉身上气息运转正常,姜衍敛下眸中的异色道:“无碍,过会就好了。”
说话间,姜衍额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眼见有汗珠滚落,姜澄压根就不信,“三哥还是先回府歇着吧。”也好找郁圃看看。
姜泽也不信,他与姜衍的距离隔得并不远,姜衍面上的神色,他看得清清楚楚。暗暗挑了挑眉,他只以为姜衍是在逞强虚张声势,不由口中安慰道:“若三弟当真身体有碍,不妨先回府休息,左右都是一家人,三弟安好比什么都重要。”
他一面说着,一面心中暗喜。看样子,姜衍是真的身体不好,如此情况之下,便是他离开上京城前往上京出个什么意外,也就全在情理之中。
今日朝中大臣尽数再此,姜衍病歪歪的样子,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也不存在自己谋害他一说,到时候只能是他自己短命,本来就身体不好,所以才会碍于西北气候恶劣丧命。
唔,如此一来,他要不要把收拾姜衍的计划改改,直接换成无色无味的剧毒?姜泽转动着手中的玉杯,满脸关切的看着姜衍,心中暗戳戳的计划着,正好他可以节省些人手,毕竟,前期派去追杀蔚蓝的人,到如今还没回来,也没传来喜讯。
姜衍顿了顿,似是真的虚弱不堪,颔首道:“多谢皇兄体恤,那臣弟便先行告退了。”话落,他看了眼姜澄,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姜泽也不在意,就连原本心中不喜的谢琳,也略叮嘱了几句表示关心。朝臣们面面相觑,思及姜衍受伤的原因,心下不由晦涩不明。
姜衍走出交泰殿后,面上神色就没缓和过,直到上了马车还皱着眉,鸣涧有些担忧,“主子,您气息不稳,可是殿中酒水与膳食有问题?”说着,他眸中划过森冷之色。
“你家主子连有毒没毒都分不清了?”姜衍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斜靠在马车里稍微平复了下,这才道:“先回府吧。”什么原因他暂时不知,回去让郁圃把把脉就清楚了。
至于下毒,谢琳和姜衍再蠢,也不至于冒险在宫宴上动手,蔚蓝出事在前,他们还担不起这个风险,倒是蔚蓝……姜衍蓦地一滞,“马上回府!”
“是!”鸣涧见姜衍脸色不对,也想到什么,立即放下车帘,狠狠一鞭甩在马儿身上,驾着马车飞快离开尊仪门。
云雾岭与礐山只一山之隔。蔚蓝几人原是骑马,随着山路越发崎岖,最后不得不弃马前行。朱定滔所说不错,两个时辰后,五百人轻松赶超一千二百府兵。
与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