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过后,无论蔚家军是输是赢,姜泽在朝臣与百姓心中的威望与名声必然受损,所以,眼下看起来咱们虽处于被动,长远看却是稳居上风。姜泽已经开了头,主动把掌控权交到了咱们手中,后面要怎么做,便完全由咱们自己决定了。”
岂不知蔚蓝之所以会脸红,全都是憋笑憋的,“自来得民心者得天下,我还真没从民心的角度上考虑过问题。”
“民心这东西,尚未发生之时,看不见摸不着,便是被忽略了也在所难免,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姜衍把玩她的手指,“可笑姜泽想要渔翁得利,自以为我离开上京城后,便能将我困死在西海郡,等到蔚家军败落,我便也彻底失去依仗。却是不知,好好的一盘棋,因为他的急功近利,如今全都毁了。”
他说到着微微一笑,不无嘲讽道:“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他,若非他允我离开上京城,我现在大约只能窝在上京城忍着,所以,如今的局势,对咱们来说并非没有益处。”
蔚蓝点头,这点她完全可以理解,上京城遍布姜泽的眼线,无论是她还是姜衍,想做什么都需要费心遮掩,可在西海郡却是不同,正所谓天高皇帝远,姜泽让姜衍离京虽是无奈之举,却也是他此生最错误的决定。
再说得透彻些,姜衍一旦远离上京城,便与雄鹰展翅猛虎归山无异。可这还是没说到重点啊,蔚蓝皱了皱眉,“还有呢?”
“还有便是……”姜衍见她眼巴巴的,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是收敛了笑意,正色道:“还有我。”这一刻,他声音温和,看向蔚蓝的目光格外专注。
蔚蓝闻言有片刻怔忡,似是没明白姜衍的意思。
姜衍见状轻叹一声,无奈道:“我的话就这么难以理解?”
蔚蓝摇头,“并不难以理解。”只不过她没习惯,在部队她有战友,只需要服从命令即可,脱离部队她独来独往惯了,也极难遇到她解决不了的事情。
不是她不相信姜衍,而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要让心理年龄绝对成熟的女汉子,遇到困难下意识依赖比自己小的少年郎,就跟要让女王攻变得小鸟依人一样困难,蔚蓝暂时还无法克服这个心理障碍。
姜衍不知蔚蓝心中所想,只觉她尚未开窍,循循善诱道:“你年岁尚小,许多事情大约还不明白。”他握住蔚蓝的手,面上笑意缱绻,“我们以后是要一起过日子的,无论你遇到什么困难,都应该想到我,我会是你的依靠。”
“这世上,除了蔚将军和阿栩,我将是与你最亲近的人,不久的将来,我们会成亲生子,会有自己的孩子,我们要一起相携到老,所以,你遇到任何问题,最先想到的应该是我。眼下我虽是一无所有,但只要我活着一日,便必定会好好护着你,不让人欺负你,你的敌人便是我的敌人,让你伤心难过的人,我只会让他更加伤心难过。”
人们总是下意识渴求更多,这事正是姜衍今日想与蔚蓝说的重点,在蔚蓝接受他之后,他想让蔚蓝变得全身心依赖于他,于是在发现蔚蓝刻意压抑自己的情绪后,忍不住熬了一大锅的心灵鸡汤。
蔚蓝听得有些想笑,但笑意蔓延至唇边,又有些笑不出来。诚然,这话在她听来有些幼稚,就像大人看着小孩子跟你摆大道理一样,甚至存在诱哄的嫌疑,却谁也无法忽视其中的赤子之心。
“我知道了。”她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展颜笑道:“那么,现在是尹卓惹到我了,你打算怎么让他不痛快?”
“还在担心韩栋和杜文涛?”见蔚蓝眉目舒展,姜衍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弯唇笑道:“你放心吧,此事我早有安排。”
蔚蓝大约猜到些,闻言扬了扬眉。
“可还记得风雨楼?”姜衍递了杯茶给她,“我到卧龙山庄的第二日,便信让风雨楼迁往萧关,风雨楼全数两百多人,如今应该正好赶到果洲。齐休与鸣涧的身手你心里有数,这些人虽然比不得齐休鸣涧,与蔚十七比却是不分伯仲。”
“所以,你是让风雨楼参与这次拦截了?”蔚蓝有些诧异。
他曾想过姜衍会动用坳谷的兵力,也曾想过他会让朱定韬带兵顶上一阵,却从没想过姜衍会动用风雨楼,也从没想过风雨楼的平均水准,会与蔚十七实力相当。
要知道,麒麟卫虽然高手众多,但蔚十七却是当之无愧的佼佼者,比之隐魂卫,也不过稍微逊色,若非如此,当初骁勇也不会只派蔚十七单独前往上京保护她和蔚栩了。
更重要的是,风雨楼虽在姜衍名下,却是实打实的江湖组织,认真说来,这绝对算得上姜衍最后的底牌,但这张底牌,如今就这样明晃晃的摊开在她眼前,她张了张嘴,却不曾说出话来。
“怎么了?”按理说,有了拖住尹卓的方法,又能减少麒麟卫与伏虎营的伤亡,蔚蓝应该高兴才对,姜衍见她沉默,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没什么,我以为你会动用坳谷的兵力。”蔚蓝摇了摇头,面上从新露出笑容。
“坳谷的兵力此时暂不宜动。”姜衍眉目微动,“不仅如此,你手里的兵,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