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见此好笑的摇了摇头,“没呢。”不过,尹卓确实已经不值的操心就是了。骠骑营进入西海郡的兵马已经被全部打散李良宵协同姜衍在坳谷的伏兵,几乎将这些游兵散勇全都诛灭。便是尹卓还活着,也已不足为惧。
也难怪听涛和听雨对银票的关注大过尹卓了。再说韩栋那边,尽管尹卓仍是在逃,却因雷文瑾的介入,行动变得愈发艰难起来。
她说罢笑了笑,将纸条递给听涛,“先看看吧,那木达已经被捉住了。”
“如此一来,唯一需要费心的,就只秦羡渊和娄延淳了。”听涛接过,见蔚蓝神色轻松,面上也是笑眯眯的,旋即直接将纸条扔进了风炉。
蔚蓝颔首,“秦羡渊与娄延淳那边也快了吧。”
朱定韬与曲文泰麾下兵马本就不少,再加上迟恭带领的万人,已经足够将秦羡渊与娄延淳手下的人踏成肉泥,听涛赞同的点了点头,“既是如此,主子要不直接回卧龙山庄?”
听雨手中扒拉着银票,闻言乐呵呵点头,“对啊,反正麻城的事情已经了了。”她虽粗枝大叶,却也知道蔚蓝担心蔚栩,反正留在麻城也没什么事,倒是不如回去的好。
“回去?”蔚蓝半眯着眼看向碧蓝如洗的晴空,半晌后摇了摇头,“还是不了。”她还没等到尹尚,又怎么能回去?不仅她不能回去,就是李良宵,她也不想让他带兵回去。
听涛与听雨有些不解,二人忐忑的对视了一眼,“主子还有什么安排。”
“暂且不急,等睿王那边传消息过来在说吧。”尹卓与姜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尹卓输了,就代表姜泽也输了,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虽说他暂时不会在明面上做些什么,可若是暗中施为再次失手,那就说不准了,“蔚家军以往只需要防备大夏,可现在却不是了。”说着意味深长的看向二人,嘴角噙起一抹淡笑。
听涛与听雨都不是笨人,话说到这个份上,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主子的意思是,李将军不必撤出麻城了?姜泽最是敏感多疑,如此一来,便是他没什么想法,也会有想法了,只怕会激得他狗急跳墙也不一定,恐对蔚家军名声无益。”
“倒也未必。”蔚蓝喝了杯茶,慢悠悠道:“他有想法更好,怕就怕他没有,或是有想法没胆子。”她是真的厌恶姜泽至极,“机会难得,蔚家军此时进驻麻城虽然招人话柄,却并非没有光明正大的理由。”
二人面上满是好奇,蔚蓝已经掰着手指细数起来,“这头一桩,骠骑营十万兵马进犯,姜泽从头到尾都没吱声,咱们到底清除骠骑营多少兵马,对外只能是咱们说了算。而麻城与塘坝县以往并无驻军,若蔚家军全都撤回安平镇,有骠骑营残兵出来为祸百姓又怎么算?”
这些日子,蔚蓝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西海郡地形特殊,除了安平镇与骠骑营这两个隘口,蔚家军没再设置其它卫所,这就是个致命的短板。就像这次,若是蔚家军在草原沿线设置了卫所,又何至于尹卓大军压境,蔚家军才反应过来?就更不用说菊山县被屠了。
这个旧例是从蔚家军接手萧关之前就有的,包括六十年前的萧关守将,姜衍的曾外祖父罗老将军也是这样操作的,当然,当时的大夏也无力侵犯启泰。
可时过境迁,启泰在发展,大夏也在发展,这些旧例迟早要被打破,她顿了顿道:“正因蔚家军以往只在边境陈兵,这才给了骠骑营进犯的机会,若非如此,菊山县又何以被屠?”
听涛面上一惊,“主子,您这话可是……”
她话还没说完,听雨已经接话,“对啊,万一被姜泽的人听到了,直接将菊山县的事情怪到蔚家军头上怎么办?”
蔚蓝嘴角微抽,“你们以为我不说,姜泽就想不到?只他断然不敢提出来就是了。”说着挑眉,“咱们有兰富强交上来的东西,睿王手中握着姜泽与刘天和的通信,再加上郧阳和杜文涛去了绩溪郡,姜泽便是借机发作,也会避开这个理由。”
二人松了口气,听雨道:“还有呢?”
蔚蓝看了听涛一眼,听涛抿了抿唇,“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西海郡是睿王的封地。启泰历史上,睿王是第一个有封地的亲王,属下虽不清楚藩王权限到底多大,却大抵有例可循,藩王虽在兵权上受到限制,但王府内部的公署、官署配备仍是齐全。
藩王领朝廷俸禄,下辖自治,对王府署官有任免权,可以依律自行剖断,地方官府并不能干涉。可以设长史司,典簿厅、纪善所、典膳所、典宝所、良医所、奉祀所、典仪所、审理所、工正所、仪卫司等公署。
设左右长史、典簿、伴读各一员,教授八员,典宝、纪善、典膳、典仪、奉祀、引礼、典乐各一员,良医、工正、审理正副各一员,仓库大使各一员,仪卫正副各一员。
虽这些职位都是处理王府内部事务的,并不对地方政务起到作用,可若是藩王大权在握,朝廷派遣的官员必然得到辖制,说的再满一些,说是形同虚设也不为过。”
有些话听涛没说,听雨却是回过味儿来,一时间不由双眸晶亮。
蔚蓝笑了笑,“正是如此。”总不会姜衍回京两年,朝中还会无人可用?别开玩笑了,便是他并不知晓自己会有封地,可既然已经决定回京,又如何会半点把握也无?
“先下手为强这种事情,一定要瞅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