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三人一个端庄清冷,一个明艳如火,一个娇弱如柳,还怕姜泽半点都不动心?若他真没动心,哪来今日这出!再次权衡了一番利弊,秦老太君不由信心大增。
见白瑚不曾说话,她目光灼灼的看过去,眼中不自觉带上几分厉色,一字一顿道:“人老了难免糊涂,老身一把年纪了尚未见过天颜,邓家既是有心,想来定然不会拒绝。”
白瑚自然不会拒绝,闻言笑道:“老太君放心,所谓送佛送到西,咱登闻鼓都敲了,后面的路自然是要一起的,我也想看看这二位的嘴脸呢。”呵呵呵,敢出言威胁他,保管直接送他到西天!
至于到了大殿之后,他与秦家非亲非故,能将人送到后帮衬几句就了不起了。
到时候谢琳和姜泽一起被拖下水,便是对他起疑,总不可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下令将他杀了。
秦老太君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心下已是大定,可想到接下来的场面,又微微皱了皱眉,旋即将身体重心全都倚在白瑚身上,一副蒙受了天大冤屈悲痛欲绝的模样。
心下更是快速思索开了——人的确是被姜泽带进皇宫,敲登闻鼓的事情也可大可小,她对谢琳母子固然恨之入骨,可也要掌握好了分寸,别彻底激怒了二人适得其反才好。
片刻后,伴随着承运殿几声惨叫直破云霄,传旨太监匆匆而来,这才领了秦老太君和白瑚进宫。但尊仪门前的百姓却并没减少,反而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宫门口吵吵嚷嚷一片,不过短短两刻钟的功夫,有关秦家的事情,已经在百姓中传播开来。只秦家偏安江南,到底还是有许多人一头雾水,不免奇道:“这秦家到底什么背景,登闻鼓可是两任皇帝不曾敲响了啊!”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人秦家有靠山啊!”
“有靠山还敲登闻鼓?这是逗人玩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再硬的靠山也禁不住挖啊,”有人摇头晃脑,“不过,人秦家自己也有底气,自己就是自己的靠山。”
“这话又怎么说?难道还有内情?”
“那是自然,秦家可是绩溪郡首屈一指的富户,有秦半城之称,金银黄白之物人人都爱,这还不算底气?”
“那之前的靠山又怎么说,有现成的靠山干嘛自己拿家底去填?”
“嘘,小声点,我跟你说,这秦家原是跟定国侯府与太傅府有亲的,这靠山说出来够硬吧?”
“确实,这两家随便求上一家也好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当即就有人将秦家与定国侯府并太傅府早年的纠葛全都扒拉出来,末了又道:“所以啊,靠山山倒,靠人人会跑,还是不如靠自己来得实在。”
“有道理,这秦家也是眼瘸,居然就这样将人得罪死了,可见秦家家主也不是个有远见的。”
“呔,这就是你没见识了,人秦家家主可不是个没远见的,人家野心大着呢。”旁边有人神秘兮兮道。
“这话怎么说?”
这人撇了撇嘴,又往四下看了眼,悄声道:“真想知道?”
旁边围拢的几人连连点头,这人道:“麻城正在打仗总知道吧?”
“知道知道!”
“据说秦家这回惹上大事了!”
“可这与秦家野心不小有什么关系?”
“啧,这秦家可是与大夏骠骑将军扯上关系了,你说野心大不大?”
“这是要通敌叛国啊!”旁边几人眼睛瞪得老大。
“嘘,这话可不好乱说,那你们知道秦老太君方才状告的是何人?”
“这个我知道,据说秦老太君带了三个曾孙女上京走亲戚,孰料亲戚还没走,三个曾孙女就被cǎi_huā大盗掳走了,那老太太方才告的正是cǎi_huā大盗。”
“对的对的,我家是泰宁街拐角卖豆腐的,巡城卫今儿一上午撵得鸡飞狗跳的,可不就是抓cǎi_huā大盗,难不成这cǎi_huā大盗真掳了秦家姑娘?这也太倒霉了!”
有人不齿道:“嘁,你们知道什么啊,秦家这走亲戚是假,带了几个曾孙女上京想攀关系为秦家脱罪才是真!”
“哎哟,这么说秦家是指着三位姑娘成事儿呢,那人被掳走,老太太还不心疼坏了,难怪一气之下敲了登闻鼓!”这话就说的颇有些嘲讽了,旁边有人嗤笑出声。
但这并不算完,有人低声道:“你们也想得太简单了,咱上京城多久没出过cǎi_huā大盗了?怎么早不出现晚不出,偏现在出?依我看啊,这里面恐怕大有文章!”
“莫非这位兄台清楚内情?”旁边有人满脸兴奋。
“清楚倒算不上,可你们想想,巡城卫追cǎi_huā大盗是不是巧合,方才这街上定然有人瞧见了的,我是看的分明,统共才一个cǎi_huā大盗,怎么就一气儿掳走三个呢?
难不成这cǎi_huā盗还能穿糖葫芦?我看未必,再说上京好歹是首府,cǎi_huā大盗又不能飞天遁地,再厉害能厉害得过巡城卫和京兆尹?”
“再有一个,这女子的名声尤为重要,谁家姑娘出了事儿不是想方设法遮掩,这秦家怎么就反着来呢?”
“这么一看还真有内情!何况京兆尹到现在都没动静!”久居上京的百姓,到底与小城镇的不同,便是常识也会多一些,稍微想想就发现其中漏洞百出,一时间不由议论纷纷。
饶是通敌叛国这样的敏感话题人人避讳,八卦之火却仍是以燎原之势快速往周围扩散,不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