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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等菊山县归于西海郡,安抚民心善后这等事宜,就该是姜衍和蔚家军要操心的了。此举虽治标不治本还吃了大大的亏,却能暂时安定人心。至少大面上看,她和姜泽已经让步,到时候若姜衍和蔚池还有什么动作,那就是得寸进尺了。
谢琳半晌后才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秦家的事情盖因姜衍和蔚蓝而起,如今理清头绪,分明就是二人做局,谢术昭能顺利脱身的可能性极小。
她总不能硬扛着不松口,万一将蔚家军逼急了,折损个谢术昭还是轻的,没准整个谢府都会陷入危机,到时候只留下个曹国公府顶什么用?莫说姜泽与曹奎的嫌隙早就存在了,便是翁婿二人一条心,北征军远在鹿城,难道还能轻易调动?
即便谢琳不是带兵打仗的将军,也能分得清轻重,没得到时候北戎趁虚而入,那她和姜泽才真的是腹背受敌。像如今这般,虽不能直接消除隐患,却暂时能拖延几分。
蔚家军的胃口到底有多大谢琳也说不清,因为还杵着个姜衍。但他清楚,无论蔚池还是姜衍,都不是极端冒进的人,只要她和姜泽能暂时稳住,对方一定不会豁出名声直接打出反旗。让启泰烽烟四起这等不划算的买卖,聪明人怎么会做?
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谢琳也没在御书房久留,留下来她满肚子气,只临走前与姜泽道:“绩溪郡的事情还没到最坏的时候,你多派些人手前去,没准还能挽回也不一定。”
曹皇后无子,曹国公府未必就靠得住,她与姜泽能放心用的唯有谢家——别看谢家手里没有兵马,但依照谢术昭的能耐,想掌兵并不太难,只要人在,底气就在。
姜泽也知道谢术昭的重要性,别的不说,只他私下里要办的那些事情,就非谢术昭不可。当即颔首应下,又起身送了谢琳出门。回转身后总算松了口气,但心弦却仍是绷得死紧。在御书房独坐了好半晌,才让桂荣宣召左右相几人。
蔚家二房,孔氏甫一回府就迎来一记重锤。
耿三到暮雪斋没寻到人,匆忙折回禀报蔚桓。蔚桓怒火滔天,没搞清楚蔚柚到底是自己走的还是被掳走的,心里火急火燎的,当即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接便带了耿三与暗卫直接到蔚柚的房间查探。
进门后发现屋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但还有比房间更干净的——那就是蔚柚的衣柜和妆奁匣子。那个寒碜哟!蔚柚走的时候本就什么也没带,因此她平日里用的,但凡是蔚桓见过的全都原封不动。
头面首饰只有那么几件银制的,唯一的赤金嵌宝石头面一看就式样老旧,余下几朵绢花全都是烂大街、几十文钱就可以买到的。蔚桓都不知道蔚府何时这般潦倒了,再打开衣柜,衣服倒是不少,可翻开一看,全都是大房与二房没分家之前做的。
别问蔚桓怎么看出来的,蔚柚十岁之前一直长得矮胖,衣服肥大,且比现在短了很长一截……耿三和暗卫奉命细细查看,那就是真的细细查看,半点蛛丝马迹都不放过。
几人翻翻找找,耿三还多少有些眼力劲儿,但暗卫就未必了,直接将能翻出来的都翻了个底儿朝天,蔚桓只觉面上无光,越看越是火冒三丈,到最后保养得宜的儒雅俊脸就跟被人扇了几巴掌一样,火辣辣的疼!
片刻后,几人回禀道:“爷,属下等人无能,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也就是不知道蔚柚是自己走的还是被人带走的,蔚桓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挥手让人退下,只留了耿三在跟前,问道:“你怎么看?”
耿三还能怎么看,半低着头道:“属下没看出来。”
蔚桓要的可不是这么个结果,尽管他也没看出来,却阴沉着脸冷飕飕的看着耿三。
耿三估摸着自己是被迁怒了,忙转移注意力,回道:“爷,依属下之见,不如咱们等夫人回来了再找夫人问问,小姐是姑娘家,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咱们未必能看的出来,可夫人定然能看的出来。”
耿三这话合情合理,完全没夹带任何私心,却是阴差阳错的就给孔氏上了回眼药,还是孔氏无论如何都无法推脱辩驳的。
于是等孔氏心满意足的带着新买的头面进门,就见蔚桓正黑着脸坐在正厅,劈头盖脸的迎来一句,“孔氏,你这几日可曾去看过柚儿?”蔚桓下意识还是不信蔚柚是主动离开的,因此直接称呼蔚柚为柚儿。
孔氏面色一僵,正厅里半个下人都无,顿时就觉不妙,却只以为蔚桓是因为蔚柚风寒,她疏于照顾,愣怔了一瞬道:“老爷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跟兴师问罪似的?柚丫头前几日染了风寒,妾身已经让琉云请大夫去看过了。”
这话孔氏回答得半点都不亏心,话落挥手让琉云几人退下,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道:“老爷也知道,妾身这些日子忙的脚不沾地;孙姨娘才去,柚丫头本就不喜说话,大夫看过说没什么大碍需要静养,妾身何必去打扰她休息。”
理由是真的充分,蔚桓怒极反笑,“夫人可是想说柚丫头不待见你,与其两看两相厌,还不如不去?”
别说孔氏还真是这么想的,闻言蹙了蹙眉,“老爷若硬要这么说也没错,毕竟不是亲生的,总是隔着一层。便是对她再好,也不一定换来好脸色。”
说着面色微沉,半点都不惧蔚桓,“难道妾身以往对柚丫头还不够好?谁知她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就与妾身远了。以往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