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后面生的事情很多,只因传信不便无法细述,蔚蓝这才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蔚十三闻言将先前的事情放下,稍微组织了下语言才一一道来。
当日之事,却原是因为麒麟卫加入,使得腾冲部下左翼溃不成军,再加上大夏兵营地被烧,神行军的中路军与右路军很快便攻了上去。
腾冲早在得知雷文珞亲自督战的时候就察觉到事情不妙,且他比旁人更加了解尹尚的行事作风,见形势果然如他所料,当即便心生退意。
只当时尹尚还没撤离,大夏兵又被压着打,作为一军主帅,腾冲总不能做出临阵脱逃的事情来。但这些都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尹尚没走、又没下令让他撤退。
可尹尚在收到山下战报后决定要走,情况则又不同腾冲连同其部下的兵马虽全都挂在尹尚名下,但他头上还压着个洪武帝呀!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尹尚在针对尹卓的事情上虽然胜利了大半,但派兵袭击蔚家军后路却是大败!倘腾冲死在折多山,他回去要如何向洪武帝交代?
尹尚自然不想自曝其短,让旁人嗤笑他无能,让洪武帝对他太过失望。且腾冲还有另一重身份,那就是大夏四驸马。
尹尚生母与尹娜生母在洪武帝面前都不得宠,但尹娜生母好歹是地地道道的大夏人,这后宫沉浮向来都是变化莫测,有时候可能因为吹个枕头风,结局就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尹尚自然不敢轻忽。
再说他现在根基尚浅,腾冲虽资质平平算不得骁勇善战,却也是他手底下为数不多的能信任的人了,若腾冲在这时候死了,四公主母女要如何看?底下的其他将领会如何看?这对他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因而,腾冲他是绝对会保的即便他离开得再如何仓促,走前却没忘了与腾冲传信。腾冲收到消息后心中大定,虽觉放弃邓杨郑三家实在是不划算,却也别无他法。
再说他就算有办法也顾不上,特么的,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心思替不相干的人去操心?既然尹尚自己都舍得下,他吃撑了才会多管闲事!
况这三家的根基在这儿,家中妇孺幼子更是不少,还能往哪里逃?这不,理清楚左路军的情况,腾冲很干脆的带着手下的精锐营遁入了右侧山林。
当然,余下的兵马他也没真的不管,临走前交代了底下的人,只须先拖个一时半刻,再慢慢往山上收缩战线。至于为什么要往山上收缩战线,腾冲有自己的想法。
邓杨郑三家被尹尚舍弃后到底会如何还犹未可知蔚家军与神行军在百姓中的声望向来极好,攻上山后未必就会直接将三家的人全都宰了。
如此一来,岂不等于三家皆受了蔚家军与神行军的恩惠?在此之前,三家一直唯尹尚马是瞻,可尹尚放弃他们却是眼都不眨一下,焉知三家不会对尹尚恨之入骨?
腾冲并不清楚尹尚离开前是否与三家达成了什么协议,但他估摸着,就算达成了,三家也不是蠢的。哪能尹尚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三家之前在尹尚身上投注的本钱可是不少,一遭被推出来送死,结果却没死成,还不得成了祸患?
所以,大夏人得不到的,凭什么便宜了启泰人?还不如干脆直接杀了了事!
腾冲想的很好,只可惜麒麟卫的动作快了一步,提前上山将三家洗劫了个精光,之后神行军小队人马赶到,又直接打了起来,彼时三家的宅子已经燃了起来,就算想要施救都不可能。
又遑论他想让余下兵马上山并非心存善意!
那留下来的将领虽听从腾冲,却没忘了真正的大佬是谁。腾冲带人走后,他手下的兵马本就被神行军打得节节败退,眼见山上浓烟滚滚,不一会就杀声震天,哪里还会凑上去多费心神?
自然是如何脱身快就如何来。大约等了个
把时辰,这将领听山上的动静小了,狠狠朝地上呸了口,当机立断的下令撤退。
与他并肩作战的千夫长见状提醒道:“将军,此举只怕不妥,驸马让我等上山,如今山上形势未明,就这么走了岂不有违军令?”
厮杀了一天一夜,这将领眸色赤红,闻言跟看死人一样看过去,“山上形势未明?”他神色阴冷,“巴千夫长是如何知晓的?做人千万不要自作聪明,否则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巴千夫长皱了皱眉,却并不畏惧,抱拳道:“将军息怒,我等是一条船上的人,卑职自然不愿意做无用功,眼下我军还有几千人,便是山上有蔚家军在,看方才的火光,对咱们来说却是好事。”
这将领哪里不晓得他在想什么,闻言道:“怎么,你觉得邓杨郑三家已经与蔚家军厮杀起来,咱们上去就能捡到便宜了?”
巴千夫长摇头,见他面色缓和了些,压低声音道:“卑职总觉得这次战败有些蹊跷,王爷既然早对蔚家军有所防备,没准还留了后手也不一定。且之前收到消息,蔚家军来的人并不算多,上山后咱们虽不一定会有所收获,却定然不会违反军令。”
说着往右侧的山林看了一眼,“再则,驸马是往右侧去的,如今才离开个把时辰,万一路上有所耽搁,岂不被逮个现行?”
道理倒是这么个道理,只可惜还是太嫩了,那将领嗤笑了声,“谁跟你说本将军要往右侧山林撤退了?难不成你到折多山许久,还不清楚右侧的地形?”
见巴千夫长还要说话,不由嗤笑道:“你当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