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衍轻咳了声正色道:“可还记得我送你的鞭子?”
“绸缪?”蔚蓝挑挑眉晃了晃自己的手腕,绸缪正一丝不苟的缠在腕间呢。
姜衍点头,“这事儿还的从北戎说起,当初拓跋珏还没即位,我去取绸缪的时候被发现了行踪,后来他亲自找上门欲与我合作,被我拒了。那时候我还不曾回京,与镇国将军府也没扯上关系,境况比之现在多有不如,所以……”
“你的意思是你在境遇最艰难的时候都没与他合作,就更别说现在了?”蔚蓝面色有些古怪,“对了,你当初应该是去盗鞭子的吧,这绸缪原本应该是在北戎四皇子拓跋理手中,跟拓跋珏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拓跋理将绸缪送给了拓跋珏?”
姜衍闻言嘴角微抽,“这倒没有,是拓跋珏抢的,然后我又抢了过来。”
“所以说,拓跋珏应该很喜欢绸缪。”蔚蓝憋着笑,“你就没被逮个现行,他也没追杀你?”
“怎么可能。”
“是不可能逮现行还是不可能追杀你呀?”蔚蓝难得的起了玩闹之心,说完凑近几分。
姜衍无奈,捧起她的脸捏了捏,“行了,被逮了现行也被追杀了行吧。”不仅被追杀了,在拓跋珏提出合作后,他还假模假样的答应了,要不又如何在拓跋珏的疯狂追杀中脱身?当然了,这些话是不能与蔚蓝说的,说了有损他的威名。
蔚蓝大笑出声,好半晌才停下来,抚着腕间的鞭子诚恳道:“那可真危险,如此珍贵的宝贝居然舍得送给我,哈哈哈!”可她真的停不下来阿喂,北戎可是拓跋珏的地盘,绸缪又是他心爱之物,只要一想到姜衍披着张谪仙皮,却被追的满世界跑她就想笑。
姜衍面色发黑,抬手将她的嘴捂住,“你就给我留点面子吧,外面还有人呢。”反正粟米是听得到的,风雨楼又有大半人跟着他回了安平镇,这些人都是平日里野惯了的,再加上粟米本来就皮,谁知道有几个人蹲在外面。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蔚蓝将他手推开,“那继续说正事吧。”
“我这不是在听你说吗,听你的意思,拓跋珏应该会派不少人手过来?”
“是这样没错。”蔚蓝点点头,“若只兰富强的身份暴露还罢,可姜泽已经开始在查孔志高和蔚桓,这二人本来就与北戎牵扯颇深,万一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就不好了。兰富强上次不是交了份名单给我吗,那上面的人我爹暂时没动,只一直让人盯着。姜泽让人查孔志高与蔚桓的事情,这些人已经察觉,且甫一察觉就往北戎传信了。”
姜衍已经快将名单的事情忘了,他在上京城的人手本就不如镇国将军府多,闻言沉吟道:“这么说拓跋珏还真有可能在姜泽动手之前将孔志高和蔚桓处置了。”
“必须的啊,大好的机会,就是换成我我也会做。”
姜衍眸色一寒,“你怀疑拓跋珏会趁舅舅一家离京的时候动手?”
“你不怀疑?”
姜衍当然怀疑,不仅怀疑,还暗恨自己沉不住气。他本就聪慧绝伦,今日不过是因为到蔚池的后心绪不宁,这才会将事情忽略过去,闻言捏了捏蔚蓝的手,“我也这么想的。北戎如今暂时没有消息,我先前只想着姜泽正忙于选秀拉拢人手,待得舅舅弃爵离京,恐又是一番动作,却忘了思虑外敌。
拓跋珏此人心狠手辣,你我让兰富强身份暴露就已经够他记上一笔,而他觊觎中原已久,既然早在先帝大行时就暗中出手,再加上鹿城战事胶着不下没讨到多少便宜,眼下只怕正愁找不到时机激化你我与姜泽之间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