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香不过是十分普通的凝神熏香,在后宫十分常用。但这香只能起到安抚情绪让人放松的做用,可**却说谢琳是因此而晕过去的……
这可就有意思了,姜泽闻言浓眉紧锁,心跳却逐渐加快,袖袍下的拳头握得死紧。但也仅仅是瞬间,他就敛了情绪,问**道:“病的可严重?太医怎么说?你走的时候可醒过来了?”
**低眉顺眼的,几乎说出来的每个字都经过反复斟酌,免得会错了意触怒姜衍,闻言不由的顿了顿,认真道:“太医说娘娘是郁积于心造成的,能发泄出来反倒对病情有益,只受不得刺激,平日里还是静养的好。”
“那就好。”姜泽喃喃道,似乎真的在为谢琳担心,说罢长长叹息了声,又道:“那你到延禧宫的时候可见到其他人?”
这明显就是想知道延禧宫的动静是不是传出去了啊……**脑子里转得飞快,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将在半路只遇到乔嬷嬷的事情重申一遍,但想了想,又觉得真的说了就太露骨了,而且有藐视帝王智商的嫌疑。
于是只捡着要紧话道:“禀皇上,因着各宫主子要辰时才去延禧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因此并未在延禧宫看到其他主子。”
至于延禧宫是不是安插了其它宫里的眼线,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了一来这并不是他一个奴才能插手的,二来聪明的人虽然好用,太过聪明的人却会死的很快。
**自忖自己不蠢,这个度自然要把握好。
姜泽也确实满意,但面上表现的却恰恰相反,面色阴沉道:“荒唐,太后身体抱恙,身边怎么能少了人伺候!即便还不到请安的时间,延禧宫闹出这么大动静,各宫也应该收到消息了,还真是被朕宠得没了分寸!”
**再次见识到姜泽的变脸速度,心下不由暗暗叫苦,后宫妃嫔是他能非议的么?这话他根本就没法接呀,若非小命还被人捏在手上,他都想翻白眼了。
桂荣也觉得姜泽不要脸,眼中流露出几分笑意。
但现在根本就不是他能笑的时候姜泽明显就是在自己找台阶下,**又已经卡壳,他要是不接话,那就尴尬了。忙递了梯子道:“陛下一片孝心,太后娘娘知道后一定会十分欢喜的。”
姜泽被搔道痒处,不赞同道:“太后教养朕长劳苦功高,朕孝顺她不是应该的么?”
“陛下说的是,陛下与太后娘娘母慈子孝,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桂荣一秒钟入戏,揩了揩莫须有的眼泪,声音哽咽道:“陛下别怪老奴多嘴,有陛下的榜样在,其实各宫娘娘平日里也是很孝顺的。只事发突然,谁也不能预料。要老奴说啊,娘娘们没得到传召之前能安分守己,不正好说明陛下的后宫管理得当么?这可是陛下的福气呀!”
“还是你了解朕,若非形势所迫,朕真想马上去延禧宫看看。”姜泽点点头,心不在焉道:“只可惜前朝的事情还未解决……”
桂荣梯子都搭好了,还会舍不得把姜泽扶下来?见**还呆呆傻傻的,忙插话道:“哎哟喂我的陛下,前朝的事情那是能耽误的吗?太后娘娘最是疼惜陛下,若娘娘听了您这话,只怕就该生气了。”
说着重新递了杯茶给他,继续道:“陛下先喝杯茶润润嗓子。”
姜泽才刚发泄了一通,也是真的渴了,接过来猛灌了一口,皱着眉颔首道:“你说的不错,母后最是体恤百姓,怎么会愿意看到朕荒废朝堂。”
“这就对了。”桂荣欣慰道:“陛下您真该出去看看,金銮殿外如今可是跪了一地呢,您倒是龙威愈重,可别把朝臣们吓坏了。”
“你这张嘴啊……”姜泽被拍的通体舒畅,这才想起跪在地上的**,出声道:“先起来吧,朕看你也是个得用的。太后如今病着,朕却不能亲自侍奉,既然如此,你便替朕亲自走上一趟。”
**时刻留意着上首的动静,闻言又磕了个头,起身道:“奴才谢陛下,还请陛下吩咐!”
姜泽点点头,在这才道:“传朕旨意,太后凤体抱恙,务必让太医和皇后精心照料。”
已经前往延禧宫的太医和皇后只怕是要糟了,**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不露分毫,恭敬道:“奴才领旨!”
姜泽摆摆手,吩咐桂荣道:“上朝吧。”他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已经极力压制,却还是难掩语气中的焦躁。
桂荣听懂了,正因为听懂了,宣布上朝的声音才更加高亢,尖细的几乎能将人的耳膜戳破一般。但已经在殿外等了许久的朝臣们,谁也不会在这点细节上计较。
几乎是瞬间,朝臣们便鱼贯而入,看起来似乎比姜泽还要急切些。但姜泽和朝臣们的急切都算不上急切,除了罗蒲和罗莯两兄弟,早就急的冒火的大有人在。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顶替谢诗琪进宫的谢诗意。
谢诗意对自己的定位十分清楚,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要入宫的,一言一行皆按皇后的标准在培养。在游园风波之前,她就连曹芳华都不放在眼中,可在游园风波之后,她进宫的道路直接被人堵了有了污点的人怎堪为后?
尽管她自己并不这样认为,但百姓和朝臣们眼中的清白就像是一道天堑,死死的将她隔绝在外。可不能做皇后,还能做宫妃啊,也因此,她耐着性子在青山郡修身养性,并未因此而放弃希望。她相信,家族同样不会放弃了她。
但世事难料,赏梅宴上她再次受挫,不仅折进去大批禁卫军,还给了蔚蓝姐弟逃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