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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信田冲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些,还是以这种半是胁迫半是蛊惑的方式!真当他不知到倭国是什么处境呢,在开通海贸之初,他也是亲赴海外考察过的好不好!
倭国不过弹丸小国,资源十分匮乏,想要往外扩张版图无可厚非。换成是他,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但弹丸小国就是弹丸小国,连启泰国土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如今又正逢内乱,凭什么大言不惭的与三国对抗?
真有那么好,真信田冲一个皇太子用得着隐姓埋名的远渡重洋到大陆上来寻找机会?还举倾国之力做他的后盾,这不是搞笑吗?让他想想,倭国有绩溪郡大吗,有绩溪郡的经济繁荣吗,有绩溪郡的人口多吗?
大概有吧,可就算有,那也还是个小地方啊,真信田冲凭什么在他面前摆谱?皇太子了不起,他还是绩溪郡的土皇帝呢!就这么个连资源都要从别国窃取的皇太子,居然敢将目光对准三国,还妄想驱使于他,也不怕将自己撑死!
秦羡渊将有关倭国的消息在自己心里过了一遍,再想想真信田冲方才的嘴脸不由得满心鄙夷,但面上却半点都不敢表露出来。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是他说了就能算的——真信田冲既然处心积虑的引他上钩,又特地找机会将他身边的暗卫全都引开,想也知道不会容他轻易退缩。
俗话说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被虾戏,他眼下孤立无援,根本就没有与之对抗的资本,也绝对不可能拿命去搏。秦羡渊是聪明人,聪明人无论在怎样的处境下,都能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但凡能活,谁愿意死呢?此时此刻,秦羡渊心中除了惊惧,还压抑着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
可接下来要说的话,却是门学问。
真信田冲的真实嘴脸已经暴露出来,这人有着上位者的通病,本身就不是什么善茬,不仅掌控欲强,还十分多疑。无论他答应得过快还是过慢,真信田冲对他的信任都会大打折扣,随之而来的掌控必然会变本加厉!
而他在短时间内肯定是无法摆脱的——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将会暂居倭国,在真信田冲眼皮子底下讨生活。倭国对他来说全然陌生,周围全都是异国人,他没有自己的根基,没有信得过的人手,只能任由真信田冲摆布!
他会彻底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将小命丢了......秦羡渊久居上位,从来都是他差遣奴役别人,何时轮到别人来差遣奴役他了?只要一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处境,秦羡渊就满心愤恨,连带着惧怕都少了几分。
似乎过去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秦羡渊长舒了口气,半眯着眼道:“这么说,小女如今的安危已经不用担心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咬了咬牙,因一只眼睛受伤戴了个黑色的牛皮眼罩,神色看起来有些狰狞。
真信田冲如何不明白这是秦羡渊的试探之举?
关心秦宁馥是假,想打探三十名暗卫的下落才是真。
但他偏不想如了他的愿,“秦兄是希望令爱是死还是活呢?”他一只手搭在膝头上,似笑非笑的斜睨着秦羡渊,似乎要看进他心里去。
但秦羡渊已经拿定了主意,心里也不慌。要按他的意思,他当然是希望秦宁馥死的。不是他狠心,秦宁馥与姜泽只有一次,这一次就怀上的机会微乎其微。
偏真信田冲的本意是在姜泽的子嗣上做文章,只要秦宁馥还活着,就必然遭罪。可他是秦宁馥的亲爹,就算再不是个东西,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女儿陷入此等境地。
这让秦宁馥情何以堪,以后要怎么做人?若说她早就失身于姜泽,可姜泽好歹是帝王,又是启泰之主,倭人算个什么东西?他这个当爹的还没死呢,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但这话显然是不能宣之于口的,甚至半点都不能表露出来,尤其真信田冲的话意有所指,就跟看穿了他似的。
“皇太子殿下误会了。”秦羡渊摇了摇头,正色道:“情况未明,前路到底如何犹未可知,便是计划再好,也要小女活着才能实施不是?”
真信田冲闻言勾了勾唇,“这么说,秦兄是答应了?”
秦羡渊笑了笑并不松口,“还请皇太子殿下为在下解惑。”
“活着如何,死了又如何?”真信田冲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无论令爱是死是活,启泰和大夏都再无秦兄立足之地,难不成秦兄还想回去?”
“自然不是。”秦羡渊摇头,“皇太子殿下既然诚心合作,何不坦诚一些?这并非什么难事,事关小女生死,总要让在下安心不是?”
“莫非秦兄还有别的想法?”真信田冲目露讽刺,“还是秦兄想说你与令爱父女情深?”
秦羡渊闻言面色一变,怒道:“皇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在下关心亲女何错有之?更何况关系到接下来的计划,在下多问几句似乎并不过分。”
真信田冲见此反倒松了口气,略沉吟道:“这倒是。”说完又打量了秦羡渊一眼,见他面上仍有不虞,不由得眯了眯眼,琢磨着他是不是将事情想的复杂了。
秦羡渊眼下已是丧家之犬,就算再如何心思深沉,也对他构不成威胁。除了屈服于他,真信田冲实在想不到别的可能。之所以会紧咬着秦宁馥的死活不放,除了有心打探暗卫的踪迹,估计还因为被他摆了一道想要扳回一城。
但扳回一城又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