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推了推席尧，“别发呆了，我们走吧。”
“好。”
席尧眼眸微黯，轻声说道。
面前旧校舍呈现出来的样貌状似与平常没有什么不同，宁宁娴熟地找了一面镜子，指关节敲了敲，没有的回应却是一片沉默。
宁宁道：“镜鬼？”
一团淡灰色的气团从镜子里飘出，在空中迅速拉成变成一个成年人体型的东西，身上还披了一件白布样的披风，头套下的脸部一片模糊，显露出水波镜面一般的奇异质感。
宁宁微微眯了眼，她确实从这只鬼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但直觉告诉她有些违和感，面前的镜鬼一动不动地任她打量，沉默寡言的模样与以往大相径庭。
席尧也看到镜子里突然钻出来的东西了，他知道这个应该就是宁宁口中喊的镜鬼，然后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他怎么说都是在无数危及性命的局势中千锤百炼锻炼出来的，当下不动声色地微微侧身，挡在宁宁身前。
宁宁看向他，眼中有一丝疑问：“席尧？”
席尧问：“你说的镜鬼就是它？”
“嗯。”宁宁先是点头，随后就感觉到不对劲，他能看得见镜鬼？
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色，好吧，结界挡住了，一片灰蒙蒙，但她清楚得记得，他们俩进来的时候，分明还不到下午三点。
一般情况下，鬼物除了在夜晚阴力大盛时出来捕食，轻易不会出现在人前，而想要在白天出现，实现的难度可谓以几何程度递增，大多数鬼都不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有一个一上来就莫名古怪的熟鬼在，宁宁自然不会大大咧咧问出什么，暗中捏了捏他的手。
收到她眼神暗示的席尧没有多话，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暗自提高警惕观察周围的蛛丝马迹，表面上却没有露出一丝行迹。
“镜鬼，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女孩子？她叫唐宓，就是以前来我们这儿的那个剧组里的，你们说闻起来特别香还有护身符保护的。”宁宁笑道。
还没有弄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并不打算暴露多少目的，包括那几个跑进来却莫名失踪的保镖。
即便是对于这群鬼，唐宓也是个十分特殊的存在，而镜鬼的消息网无疑是最全面的，它若是也说不知道，那可真是见了鬼了。
果然，它沉默了片刻，状似正在认真思考，半晌才迟钝地点了点头，转身慢悠悠朝楼上飘过去。
它这模样明显不对劲，宁宁心里一沉，下意思感应和镜鬼订立的契约，发现源头确实在这只鬼身上，于是越发肯定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旧校舍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为什么镜鬼没有向她求助？是不愿意还是……来不及？
倒是席尧，听到她对唐宓的一番评价，便瞅了她一眼，心里忍不住寻思开了，这些脏东西觉得唐宓很香？她呢？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想起汇报里唐宓总喜欢往身上涂抹些瓶瓶罐罐，往日没注意，现在一想，确实在唐宓身边比在手下那群糙汉子身边要舒服多了……那他是不是也该拿点香水喷喷？
宁宁丝毫不知道席九爷脑子里已经琢磨着回家之后该怎么让自己更香更诱人，当然，若是知道了她准得哭笑不得，能不能有些危机意识？在大门口的时候还要死要活跟她进来，怎么一进来就直接放飞自我了？
莫不是也跟镜鬼一样被控制了不成？
不错，她已经察觉出镜鬼体内有一股不属于它自己，也不属于她的阴冷力量，那股力量正逐步蚕食着镜鬼的本体，若不是她先一步和镜鬼订立契约，只怕此时它已经不复存在了。
还有老色鬼，童童，童童它娘……那些鬼都怎么样了？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