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同僚,一个姓林,一个姓王,谭志明案发生当晚,他们两到顾公馆取证的时候,宁宁都已经睡下了。顾廷笙一听是于静海那边来的人,想也不想就让人打发他们走了。
连人都没见到,两个警员哪里能甘心?客客气气表示白天再来,转过头脸就撂下来了。
忙了一晚上饥肠辘辘的两人也没心情在外头晃悠,约定第二天上班时再去一趟顾公馆,就各自回家。
王警员还年轻,父母又都在乡下种田为生,他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租房里,想到案发现场诡异的一幕,还真有点瘆得慌。
然而,这一晚上什么都没发生,他平平安安一觉睡到了天亮。
于是,他便没再想这些神神怪怪的事,还暗笑自己胆子小,竟然真的相信这种无稽之谈,看来昨晚同僚被花盆砸头只是巧合,倒霉而已。
然而第二天到办公室,他就听到一件可怕的事情。
“你说什么?老林他自杀了?!”王警员手一抖,滚烫的咖啡泼了他一手,然而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烫一般,神色僵硬地看着警探。
“是啊,老林老婆回娘家了,但他儿子还睡在隔壁。我去现场看过,房间房门反锁,从现场种种情况判断,他是自己打开窗户跳下去。”警探神色很沉重,“你来的正好,昨晚你和老林去顾公馆之后,有再做其他的事吗?”
“没有,不可能啊,老林才问过我有没有空去看马戏团表演,怎么可能回家就自杀了呢?”
王警员还有些神思恍惚,别家的案件和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案件毕竟是不同的。而且他去过老林家,也知道他们家所有窗户都比成年人腰还高出一大截,窗户外面还焊着一层栏杆,为的就是防止家里来玩的小孩不小心掉出去。
有时候图方便,老林还会直接把衣服晾上头晒,被他老婆念叨了不止一两次,就因为这,偶尔会到他家里蹭饭的王警员印象挺深刻的。
也就是说,根本不会存在不小心栽倒的可能,除非真的是老林自己跳下去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自杀?根本没理由啊,去年他儿子交了个女朋友,眼看就要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谁自杀都不应该是他啊!
王警员头疼的快要炸开了,不知道是不是听到这个案件的原因,他也觉得现在浑身凉飕飕的,仿佛正被一双充满恶意的眼睛狠狠盯着。
“小王,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身后传来同僚奇怪的问话,在王警员听来莫名觉得诡异。
他神色不太自然地抚了下手臂,同时接过对方递来的抹布擦干净手:“谢了,好像……是有点不舒服,可能是昨晚上着凉了吧?”
“我看你是缺个媳妇照顾你了。”同僚调笑似的拍了拍他的手,提醒他多喝点热水休息休息就走了。
王警员始终觉得心里不安,便准备请假休息一天。
结果这却成了警署众人见他的最后一面。
当天晚上,王警官也自杀了。
除了没有杀人,这诡异离奇的跳楼方式几乎与前头的老李一模一样。
警探心头发寒的同时,莫名想到谭志明一案,莫非……当真是中邪了?
饶是再怎么心里安慰自己,真正有胆子来调查跟进这个案子的人也少之又少,这才第三天,警署请假的人已经超过三分之二了,实在请不来假的也死活要去查别的案子,调得越远越好。
“灵异鬼神之事,一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警探苦着脸道,要不是他这位子实在跑不了,他也想请个假躲得远远的了。
于静海发了一通火才离开案发地点,杀害谭志明的凶手若真是宁溪倒好了,可如果真如警探所说是厉鬼所为,那……
他打了个寒颤,无比迫切的希望凶手就是宁溪。
警署的反常是瞒不住人的,王警员孤身一人,家里父母还没听说这个消息,老林就不一样了,隔天他媳妇匆匆忙忙赶回家,上上下下的邻居都听到了老林家的哭嚎声。
老林本来就是正当壮年的年纪,突然死了本就惹人注意,更何况第一个发现他的就是早起买菜的阿姨,一开始只以为真是跳楼,后来听说了老林房间的异状,邻居们八卦的神色淡了,转而染上一丝丝恐惧。
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等王警员也死了,众人都发现了两人竟然都是调查谭志明案的警员。这么一来,没人敢在明面上大肆议论这件事,但私底下关于这几件案子的流言却愈演愈烈。
等宁宁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有第三个警员死了。
“这事儿可真是离奇,难不成真的有鬼?”罗汉撇了撇嘴,他对死掉的这几个一点同情心都没有,都是于静海的走狗,私底下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死了也不无辜,“不过说起来也挺有意思,听说这第三个人是和两个男人合租的,他卧室里只有一个门,和一个通风用的窗户,就这样还能半夜绕过舍友跑上天台跳楼。最主要的是,天台的门是锁住的,那个锁链有婴儿手臂粗细,风吹雨淋的早就生锈打不开了,除非拿斧头劈。即便是这样……”
生锈的锁也被打开,若不是上面的锈痕存在感十足,看起来跟正常的锁一般无二。
即便是技艺娴熟的小偷,也做不到在锁口被堵住的情况下撬开这锁吧。
那么问题来了,人,真的能做到这样的事吗?
“你说有人被厉鬼害了?”宁宁皱起眉看了顾廷笙一眼,同时手里还在忙着剥他买回来的糖炒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