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点了点头,端着洗脸盆放到一边,回过身来为娘娘梳头:“娘娘,您放心吧,奴婢知道这是终身大事,不能轻易决定。就像您和姬公公的事情,也不能让陛下知道一样。”
“什么事不能让朕知道?”
燕帝的声音忽然从殿外传来。
春芽脸色一白,手中的玉梳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看到朕有这么可怕?”
燕帝目光落到地上碎裂的梳子,他看了眼紧张的春芽,又狐疑地扫向宁宁:“你们在说什么?”
宁宁镇定地从妆奁盒里又拿出一把梳子,点点头,示意她继续给自己梳头,这才瞥了燕帝一眼,“聊些女人家的私密话而已,陛下也想听。”
燕帝顿时卡壳,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飘忽一瞬,两颊飘上一抹诡异的淡红,宁宁嘴角抽了抽,不去看这辣眼睛的一幕,下意识回忆起自己公公情动时脸颊绯红的娇俏模样,嗯嗯,果然还是小心肝肤白貌美惹人食指大动啊。
不过,燕帝要是再走近,难免不会看到她身上的吻痕,所以……宁宁心里轻声对春芽说了声抱歉。霍然转身,在暗卫看不到的角度,一双泛着隐隐红光的妖异眼眸扫向燕帝和春芽二人。
只见两人表情瞬间变得茫然,春芽放下手里的梳子,端着洗脸水走到殿外,然后脚底踩着棉花一般,深一脚浅一脚晕晕乎乎的回房间睡觉做梦去了。
燕帝这边,则揽着宁宁的腰走到床边,两人一齐倒了下去,沙帐一落,挡住暗卫们探究的视线。
然后,宁宁一脚把燕帝踹开,由着他抱着一床被子嗯嗯啊啊地呻吟喘息,捂着耳朵闭起眼睛睡起了回笼觉。
燕帝前一晚在永宁宫留宿,起来就直接上朝了。
纪嫣然醒来后没见到人也没惊讶,在红鸢等一众宫女的服侍下打理好自己,用了早膳后就带着大批宫女內侍去了御书房,一边慢走赏花晒太阳,一边和腹中还没长大的孩儿轻声交流。
红鸢看了眼天色,覆到纪嫣然耳边轻声提醒道:“看时辰陛下应该已经退朝结束好一会了,昨日陛下不是说下朝之后就来看您和小皇子的吗?您看,是不是该回宫了。”
怀孕的人本就容易疲惫,纪嫣然逛了好一会儿,感觉脚底微痛,便点头道:“好,回去吧。”
刚走了没几步,一行人便看到两个洒扫宫女头碰着头窃窃私语,红鸢皱着眉走上前,正要斥责宫女不懂规矩,竟敢挡住贵人前行的路,耳尖听到几句话的红鸢霎时脸色就不太好了。
红鸢冷眼看着两人:“你们在说什么陛下?什么钟粹宫?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原本漫不经心等红鸢处理完的纪嫣然神色一震,不禁看了过来。
那两个宫女回头看到身后站着一大帮人,顿时吓了一跳,待看到为首的是宛贵人时,立刻跪了下来,头也不敢抬。
“娘娘恕罪,奴婢也是听说的,陛下他一下朝就去了钟粹宫。”所以,听说的宫女內侍都在猜测,钟粹宫那位主子是不是即将复宠,都计划着要去恭维宁妃娘娘呢。
纪嫣然心口腾升一股闷气,脸色难看的很,但她早已做了相关的心里准备,是以深吸两口气之后,立刻将翻涌的酸意强行压了下去。
红鸢连忙上前扶住自己的主子,纪嫣然没拒绝,美眸中含着一丝凌厉质问那名宫女:“然后呢,陛下到现在都没出来?”
那宫女额头深深贴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宛贵人的表情,声音中带了一丝颤抖。
“是的,陛下他、他……”小宫女哪敢直接说,可又不敢违背娘娘的命令,硬着头皮一口气秃噜出来,“有路过的內侍说,听到了……那种声音……”
钟粹宫众人皆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什么?这还是……大白天啊。
而且,陛下明明说好了要来看宛贵人,竟然一到钟粹宫就忘记了吗?
纪嫣然脑中一阵晕眩,身子晃了晃险些站不住,红鸢惊呼一声,连忙帮助脸色煞白的宛贵人。
纪嫣然睁开眼睛,咬着牙道:“宁、妃!”
这梁子结大了!
说完,她惊喘几口气,一下没接上来,白眼一翻软倒在红鸢怀里。
钟粹宫众人一下子慌了手脚。
“娘娘!娘娘!”
“糟了!娘娘还怀着小皇子,快去宣御医!”
且不说这里随着纪嫣然的骤然昏厥乱成一团,终于从自嗨中醒过来的燕帝看着眼前凌乱的床铺也是一脸懵逼。
这怎么、怎么突然就没忍住呢?
他看了眼坐在床榻上津津有味看话本的宁宁,正要问她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一名內侍连滚带爬地从殿外滚进来,神色紧张至极。
“陛下,大事不好了陛下!宛贵人方才受惊,太医诊断说娘娘很可能小产啊!您快去看看吧陛下!”
看着燕帝脸色铁青匆忙穿好衣服就走了,看也没看她一眼,宁宁眉间一挑,眼里若有所思。
“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小产了?”
她此刻还不知道,纪嫣然发生意外,完全是被她和燕帝的事给气的。
永宁宫的事情直到月上中天才平息下来,不断有宫人神色紧绷的来回走动,太医们你一眼我一语进行讨论,燕帝一直坐着等结果出来,姬流光跟在他身边也不能擅自离开。
只好给心腹太监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到宁妃娘娘那里去,让她了解一下情况。
“你是说,宛贵人是被燕帝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