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言唉声叹气,很心疼,“师妹这些天都吃不好睡不宁,憔悴多了,师傅,您忙完了就去看看她吧——”
话未说完,一旁的王长老已经大惊小怪地高叫起来,“哎哟,哎哟,秦盟主,又有一个大浪头打过来了!!”
秦啸沙立刻转过身去,双目如鹰,盯着不远处的那片狂波巨澜,声音阴沉地开口。
“钟教主,你再下去跟船夫和老郑说一声,今夜情势异常紧急,叫他们务必要小心掌舵,避开浪头,减速航行!!”
钟千手恭敬地应了声“是”,立刻朝着舷梯那里走去,秦啸沙又扭过头,低声与王长老和冯逊说话。
这位盟主没有再望伍言一眼,仿佛已将他忘记了。
伍言端着漱盆,讪讪的离开。
师傅太忙了,不仅忘记了自已这个徒弟,甚至连他的亲生女儿都顾不上了。
伍言独自来到船尾,把盆里的污物倒入了大海,又摸黑来到船后的厨房,打了几瓢清水,把漱盆冲洗干净。
出了黑漆漆的厨房,伍言借着稀薄的月光,蹑手蹑脚地往船舱的过道那里走,没过半刻,他眯了下眼睛,突然停下脚步。
因为就在前方的十余米远的地方,有个壮实的黑影子,正猫着腰,鬼鬼崇崇地朝着钟千手的房间里摸去。
这个黑影子,伍言认识,正是钟千手的大徒弟吕汾。
吕汾这个人,伍言在船上与他见过几面,伍言瞧他很不顺眼,总觉得这人面相#奸狡,长着一对三角眼,笑起来阴测测的,看起来满肚子坏水。
伍言想,跟着钟千手混的人,能好到哪里去?
而且,吕汾这深更半夜地鬼鬼崇崇,必然是在干些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于是伍言的脚步放得更轻了,屏住呼吸,悄悄尾随在了吕汾的身后。
然后他看见,吕汾推开了钟千手的房门,狞笑着钻了进去。
伍言浓眉拧紧,心里起了一阵警觉,他尽量缩着身体,躲在小窗之后,从窗帘的缝隙里望了过去。
顿时寒毛直竖。
屋里烛火阴暗,坚硬的铁床上,一个被捆住了四肢的女人一丝#不挂,圆瞪着双眼,身子抖似筛糠,好似一条垂死挣扎的蛇。
她嘴里塞着破布,发不出声音,只能仰着脖子,喉咙里“嘶嘶嗬嗬”地响。
吕汾正骑在她身上,猛兽一般的激烈挺动,一双粗砺黝黑的大手蓄着乌亮的指甲,在那女子的胸脯上又掐又拧,把她的肌肤掐得青一块紫一块。
那白花花的身体上,遍布着无数被啮咬被凌虐的痕迹,纵横交错,有些地方还化了脓,肿得很高,还在往外渗着一些黄黄白白的脓水。
qín_shòu!
伍言顿时血气上涌,飞起一脚,狠狠踹开了房门。
吕汾惊住了,跨坐在女子的身上,诧异地瞪着伍言,一时间都忘了动作。
“伍兄弟,你这是——”
吕汾陪着笑脸,刚要搭讪,伍言已经大步流星地过来,揪着吕汾的胳膊,把他拽下了床。
“你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还是男人所为吗?”伍言低声吼道:“在我们天玄派,奸#淫良家妇女,是要斩断一手一脚的!!”
“什么良家妇女,这女人是我们七阴教的叛徒,应该要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但我们钟教主心善,特意留她一条残命,给我们泄火解闷的。”
吕汾斜瞟着床上的袁冷雪,目光鄙夷,他慢悠悠地提起了裤子,一边系裤带,一边冲着伍言咧嘴一笑。
“海上日子闷得人烦躁,伍兄弟进门就是客,就让你先玩玩她吧,过两个时辰我再来。”
床上的袁冷雪拼命摇头,漂亮的眼睛里蒙着一层热泪,“唔唔唔”地挣扎着不停。
伍言甚是同情,拿出她嘴里的破布,略有些为难地说:“你是七阴教的人,论理我是不能管的。这件事情还是要钟千手来处置,我等会帮你说几句好话,看他能不能放了你。”
江湖规矩,各派的家务事,都由各派的掌门处置,外人来插手,就是僭越,会招人非议。
袁冷雪声音沙哑,吃力地开口,“这位侠士,你能帮我砍断手脚的绳索吗?”
伍言点了下头,一剑过去,飞快地砍断了那几根麻绳。
袁冷雪来不及活动一下被勒得泛紫的手腕,用力一翻身,骨嗵一声,滚到了地面。
咚!咚!咚!
咚!咚!咚!
她狠命地磕头,赤裸的身子蜷成一团,以头顿地,把地板磕得砰砰地响。
“伍少侠,求求你救我出去吧!我再留在这里,不过十天半月,就会被他们折磨死了!”
袁冷雪呜咽着,浑身瑟瑟颤抖。
“……他们都不是人,都是qín_shòu,日日夜夜地凌#辱我,少侠,刚才你也都看见了,我会被他们弄死的,我很快就会被他们弄死的……”
伍言犹豫着,刚才在窗外看到的那一幕,确实是凄惨极了,不管这女子是什么身份,她再留在这个屋子里,大约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吕汾有点急了,堵住了门口,“我说伍兄弟,这是我们七阴教内部的事情,你不方便管的。这女人是我师傅的人,她的去留,必须由我师傅来决定——”
伍言拧着双眉,踌躇不决。
袁冷雪跪匍着,爬到伍言的脚边,拉住了他的袍角,神色卑微,“上天有好生之德,少侠你是天玄派的门人,正道君子,求求你,给我一条生路吧。”
伍言蹲下来,望着袁冷雪那张凄楚的脸,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