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里外的李家庄。/20/20341/
二十里外。
如果骑马的话,可能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但云画雨没有马,甚至连驴子都没有一头,她只能靠自己两条单薄而疲惫的腿走过去。
沿着官道走了大半个时辰,日头越发的毒了,云画雨走得香汗淋淋,满身灰土,累倒不提,就是肚子竟又开始饿了。
天上的云一团一团的洁白,真像师傅买的桂花糕啊,咬一口,满嘴甜丝丝,清新爽口又不腻,真是好吃极了。云画雨仰起头,眼巴巴的望着天空,一边回想着那记忆中的美味,一边舔了舔嘴唇。
倒霉,怎么这样快就饿了呢,那碗阳春面真是不顶事啊。
云画雨叹着气,从官道的岔路穿过去,进了一片小树林。这是一条小路,从这里走,能早点赶到李家庄。
正当云画雨一边赶路,一边观察这附近的树上有没有结着什么可以充饥的野果子之类的时候,前方有一阵清脆的嘻笑声传入耳中。
“老东西,你服不服?……怎么?你竟还敢摇头?不服是吧,果真是嘴硬,本姑娘今天把你的门牙打下来,看你还敢不敢嘴硬!!”
一阵拳风划过,有人“啊”的痛呼一声,叫得凄惨尖利。
云画雨心头一凛,不假思索的循声赶去,就见树林深处,一个花甲老人鼻青脸肿的趴在地上,一迭声地惨叫,在他面前是个穿着杏黄衫子的少女,恶狠狠地抬起右脚,正重重踩在这老人的身上。
那少女年约十七八岁,长得明眸皓齿,容貌秀美,神色却极嚣张,一手叉腰,一边指着那老者痛骂,“老猴儿,你逃了六天六夜,最后还是被我枫哥哥截住了吧?哼,哼,比剑你输了,比拳你输了,比内功你还是输了,你根本就不是我枫哥哥的对手,你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不服??”
地上的老者满脸血污,整个身体缩成一团,咳了几声,“扑”的吐了一口血沫子,四颗白生生的牙齿就掉了出来,那少女愈加得意,笑逐颜开地说:“哎呀,枫哥哥,你看老猴儿的牙齿都掉了,以后他还怎么吃饭呢?”
浓密的树荫之上,突然传来一道漫不经心的慵懒声音,“怕什么,等这老家伙下了阴曹地府,奈何桥上喝碗孟婆汤,用不着牙齿了。”
声音舒缓清朗,语气却极嘲讽。
云画雨一惊,她耳力极佳,居然都没发现这附近还有人,猛一抬头,就见一株茂密的榕树之上,有个白衣少年正枕着胳膊,半躺在榕树的枝干中,神情慵懒,悠然的闭目养神。
这少年身姿颀长,似是十分年青,面容掩映在重重叠叠的枝叶之后,看得并不真切,云画雨也无心细看,很快收回目光,身形一转,径直朝着那少女走了过去。
看见云画雨过来,少女显得有些惊讶,目光更是警惕,一边扬剑指着云画雨,一边回头叫道:“枫哥哥,有个人过来了,像是来者不善啊。”
“没什么,”白衣少年一笑,眼也不抬,淡淡道:“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武功应该不错,善用剑的。听他的脚步声,轻功应该也上佳,只不过他还不是我的对手,一百招之内我应该可以胜他。”
那少女顿时咯咯地笑起来,“枫哥哥,你瞧都不瞧他一眼就能知道这么多,真是厉害!怪不得我爹爹常常夸你聪明绝顶,又常常骂我傻笨,哎呀,几时你肯将你的聪明均给我一点儿就好了。”
白衣少年只是轻笑一声,仍然躺在树上纹丝不动。
云画雨冷冷瞥了他一眼,“一个人若太狂妄自大了,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伸手指着那地上的老者,质问道:“这位老人年纪这样大了,你们怎么能如此对待他??怜老惜弱的古训,你们都不懂吗??”
白衣少年仍是阖着眼,眉尖儿都没有动一下,仿佛完全将云画雨当成了空气,不屑于解释半句。
但那地上的老者却如蒙救星,扬着脖子大叫起来,“这位过路的少侠,咳咳,你真是个好人啊……快救我,救我,这对狗男女恃强凌弱,以众欺寡,将我打成这样,少侠,你路过这里,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老猴儿,你说谁是狗男女?!”
那少女勃然大怒,挥着巴掌扇过去,“啪啪”两声脆响,那老人血污的脸上又多了几道青紫的印记,云画雨看得惊心,一跃上前,拦住了那少女的手,“别打了,你看看他都疼成这样了,有话好好说,为什么打人?”
那少女瞪着杏眼,一把推开云画雨。
见云画雨穿着寒酸,装束简陋,满身灰扑扑的尘土,似是极落魄潦倒的模样,那少女更是嫌弃,心中不忿,态度越发恶劣起来,“小叫化子,这是我们的事,与你不相干!我们好不容易才擒住这个老猴儿,绝不可能放了他!!我跟你说,你若是过路的就赶快走,若是来找碴的嘛——我枫哥哥可不会放过你!!”
云画雨冷冷抬头,望了那树上的白衣少年一眼,“是吗?今天我倒要看看你的枫哥哥到底有多厉害??”
青光一闪,云画雨陡然出手,一剑刺向那少女的眉心,另一只手已弹出三枚蝴蝶镖,迅如流星般地打中了那老者肩腰腿的三处大穴。
云画雨眼明手快,刚才说话之间就已观察过了,那老者是被人制住了穴道,才不能动弹的。
她暗器功夫极好,一出手就精准的为这老者解了穴,就见这个刚才还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老人突然在地上灵巧的翻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