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陆羽连连点头,但心里却在想:明明是你自己一定要追上来的,怪我喽?
等装好了热水,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韩嫣自己钻进了屋里去洗澡,陆羽则有些无聊地坐在院子里赏月。虽说及不上八月十五,但五月十五的月亮起码是圆的,看上去还算不错。
看着月亮,陆羽便不由得想起了那些离散的亲人:被带到京城的李佑之、天人永隔的智积、只身北上的洛淼,还有那些不知身在何方的师兄们。
想着想着,他不由得落下泪来。
这时,一声尖叫陡然从李冶的房中响起。
“姐,怎么了?”陆羽生怕李冶出了意外,也顾不上男女之防,一把推开房门,冲了进来。
他刚来到床边,满脸是泪的李冶便伸手将他紧紧搂住,嚎啕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季疵,我梦见爹了,呜呜,他受了好多苦,呜呜呜……当时他明明是为我好,我还错怪他,我是不是特别不孝,呜呜呜……”
听她如此一说,陆羽的泪水也遏制不住,两人便这样抱头痛哭起来。
半晌,李冶才松开了手,眼中含泪地说:“等我病好了,咱们就一起去京城,接爹回来好吗?”
“好!”陆羽涩声点了点头。
“把酒拿过来吧,我想喝一点。”李冶面带恳求地说道。
“这……好吧。”陆羽转身出门,到了院子中央将托盘端了进来,然后顺手关上了门。他本意是害怕李冶着凉,但刚一转过身,想到自己与李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把门关了,顿时脸红了起来。他低着头将托盘端到床边的方桌上,然后拉过旁边的凳子坐了下来,没有像之前那样坐在床上。
李冶见酒端了上来,便伸出手抓起酒坛,将两只酒杯倒满。
李冶之前正在睡觉,自然只穿着xiè_yī。她这一倒酒,身子向前一倾,粉颈玉臂便在月光下一览无余,就连前胸处的曲线也是若隐若现。
陆羽只看了一眼便连忙垂下头:“姐,你要不要披件外衣?”
李冶笑了起来:“让我披衣服?你关门的时候想什么了?”然后也不等陆羽回答,便将自己的酒杯与他面前的那只一碰,然后仰起头,一饮而尽。
陆羽自然不能示弱,于是也将杯中的酒干了。
一边说话一边喝酒,没多久,两人便喝掉了半坛子。
说来有些奇怪。陆羽原本觉得自己的酒量还不错,平日里自己喝一坛也是绰绰有余,但今日只喝了这些,便觉得有些头晕。瞧着面前的李冶,脑中闪过的,尽是幼年时与她嬉笑打闹的场景。一股燥热之感也从小腹升起,烧得他浑身不自在。
李冶则似乎已经醉了,她身子向前一倾,几乎将脸贴在了陆羽的脸上,没来由地问道:“季疵,你说!你喜不喜欢姐姐?喜不喜欢?”
少女的体香混合着酒气扑道陆羽脸上,顿时像往陆羽的体内加了一把干柴,将那股火烧得更旺了。
“喜、喜欢啊!怎么能不喜欢呢?姐!你别嫁给朱放了!我娶你好不好?”说完,陆羽伸手捧住了李冶的脸,将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含在了口中。
隔了半晌,陆羽缓缓地放开了手。但他体内的那股火并没有熄灭,反而更旺了。放开李冶,是他强行克制自己后,才做到的。
而后,他慢慢地垂下头,等着李冶的耳光。但出乎意料地,他等来的,却是同样炽热的两只手。
李冶将他搂了过来,一边用着他之前数倍的力气吻着他,一边解他身上的衣服。
陆羽仗着最后一丝理智,手忙脚乱地地制止她:“姐,别这样!别!”
李冶回应他的,是满脸媚态地说道:“我不是说过吗?你小时候我就把你看遍了,怕什么?”说完便向前一贴,再度用自己的嘴堵住了陆羽的嘴。
最后一丝理智被火焰吞没了,陆羽向前一倾,压着李冶的身子,滚到了床上……
洗过澡后,韩嫣喜滋滋地走出门来。院中一个人都没有,她正要喊陆羽的名字,却陡然留意到,桌上的酒不见了。
她愣了片刻,然后慢慢地走向李冶的房前。当她走到距离房门还有四五步远时,她便停了下来。因为一声声婉转的娇啼已经传进了她的耳朵,其间还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呼吸声。
她裂开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那壶酒里,是被她下过药的。
在她来到栖霞寺的第一个夜里,让她发出惊叫的并不是什么老鼠,而是一个熟人——毒娘子山萦。
而山萦只用了一句话,便让她闭上了嘴。山萦说:“你难道就想这么不清不楚地跟着他一辈子吗?”
韩嫣喜欢陆羽,自然想跟着他,但绝不能一直这样不清不楚。
于是,等陆羽与皎然睡熟了。韩嫣就到了约定的地方去找山萦。山萦给了她一包药,名为合卺散,据山萦所说,这包药与一般的****不同,服下之后并不会饥不择食,而是只有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才会起作用。
韩嫣怀疑她的动机。但山萦给她讲了一个故事,便说服了她,并且也让她明白了,山萦对陆羽前后态度变化的根本原因。
她自然还是担心的,于是她在陆羽养伤的期间,养了几只小兔子,将这药拌到了它们的食物之中,连续一个月,那些兔子除了与自己的配偶如胶似漆以外,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常。韩嫣这才完全相信了山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