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数十道身穿墨蓝色劲装的身影从四面八方窜出。转瞬间便将洛淼等人围在当中,唯独将韩嫣留在了外面。
面对着这样急转直下的情形,韩嫣也有些惊慌失措,但她在片刻间便冷静了下来,笑着朝着几位长老凑了过来:“白爷爷,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连山海卫都叫出来了?”
但还没等她走到白长老面前,便被墨长老伸手拦住:“侄孙女,这些人都是一群心怀叵测之徒,他们跟你说的花言巧语都是在蒙蔽你,你可千万别上当!”
韩嫣顿时傻了眼。按照洛淼等人之前与她所说,有个叫白尊武的人与辩秀他们沆瀣一气,那么白家长老自然难逃干系。但墨家长老在她的印象中确实个极为刚正不阿的人,她父亲生前也对墨长老大加赞赏。但如今,却是这个刚正不阿的墨长老对她说洛淼等人在蒙骗自己,她实在觉得有些莫名奇妙,顿时愣在了那里。
洛淼环顾四周,神情也变得郑重起来,他再次朝着四位长老拱了拱手:“几位长老,晚辈诚心来此,不知哪里做得不好惹怒了几位长老,还请明示!”
白长老冷笑一声:“哪里不好?大长老明明就是被墨长风杀害的,你居然还来拜见他,你做得实在是太好啦!山哥,把他废了再说!”说着,白长老手腕一转,五指蜷曲成爪,闪电般扣向洛淼的咽喉。与此同时,水长老五指紧握,拳头对准洛淼的胸口,如陨石般砸落。
电光火石间,两道攻击已到了洛淼的眼前,而洛淼也把水云舞施展到了极致,数道幻影在他身周荡开,使得他看上去便好似水中之影,梦中之身。但水云舞出自眠龙岛,洛淼会用,两位长老自然也会用。两人手臂一振,一拳一爪顿时化身无数,宛如纵横交错的锁链,将洛淼牢牢地锁在其中。
避无可避,洛淼也只能出手。肩头微耸,手掌如飞虹般掠过。下一刻,便挡住了水长老的拳头。
手掌包住对方的拳头,洛淼并未与之硬拼,而是顺势向内一拉,使得拳头偏离了原本的轨迹,斜向上撞向白长老的五指。
水长老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将手臂猛地向后一收,洛淼顿时感到一股长鲸吸水般的力道从他的手掌处传来,难以抵挡。他只好将手掌向外一推,内力如浪潮般涌出。两股力道叠在一起,顿时将水长老向右击出数尺。但洛淼也有些用力过猛,眼见着白长老的攻击近在咫尺,却提不起丝毫内力,只好抬起左臂挡住咽喉,打算硬接这一招。
但这时,一只布满了皱纹的手掌悄无声息地按在了他的胸口,一股柔和的力道从掌中发出,将他向后推了一步,而另一只手掌,则握指成拳,只伸出一根食指,轻轻地抵在了白长老的掌心。
但就是这一根手指,却让白长老的手掌连一分一毫都无法再前进,而且指尖还传出一股刺骨的冰寒,瞬间遍布了白长老的整只右臂。白长老只觉胳膊似乎被冻在了对方的手指上,想要收回也已不可能。
“前辈,手下留情,手下留情,之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别见怪啊!”白长老有些惶急地说。老人头发全白,他的头发花白,看着也没比对方小多少,但这一口一个前辈却叫得很是顺口。
陆羽目瞪口呆地瞧着眼前的情形,前一刻他还看见老人坐在自己身旁的长椅上,下一刻老人便如鬼魅般来到了洛淼面前,举重若轻地挡下了白长老的攻击。
“前辈,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手臂越来越冷,白长老也越发地急切。但老人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刚才说,山循那家伙死了?”此时老人的双眼,宛若星辰般明亮,哪还有半点浑浊?
“是啊!大长老三年前便不幸遇害了!”白长老满头冷汗地说。
“我师父从十年前开始就没回过这里!”洛淼在老人身后高声喊着,想趁机申辩。
“空口无凭,你有什么证据?”之前被他击退的山长老冷冰冰地说。
洛淼面露愠色:“那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证明大长老是我师父杀的?”
“杀死大长老的招数,是九龙冲天,这招除了大长老本人,就只有你师父会。”一直不说话的水长老在这时开了口。
洛淼愣了愣,一时想不到该如何回答。这时,老人那沙哑的声音便再度响起:“那《别离帖》呢?”
白长老傻看了半天才意识到对方仍然在问自己,连忙战战兢兢地说:“什么《别离帖》?”
“就是那副被山循挂在床头的字!”老人不耐烦地说。
“嘶……”白长老龇着牙想了半天,眼睛猛然一亮,连忙赔笑道:“那个……前辈,当时大长老死的突然,也没来得及交代什么,我们见他床头那幅字写得乱七八糟,就把它烧了给大长老陪葬了!”
“乱七八糟?你们懂个屁!那是王羲之的遗书,是他草书的巅峰之作!你们居然就这样把它给烧了,简直比李世民拿《兰亭序》殉葬还可恨!”说着,他手腕向外一转,白长老那与他手指相连的手臂也随之向外翻转,形状越来越诡异,眼看着就要就此折断。
疾风乍起,一只五指并拢的手掌在此刻如利刃般落下,斩向老人抵在白长老掌心的手指。紧接着,伴着一声宛若金铁交击的响动,那只手掌反弹而起,灵蛇般缩回原处。而老人的手指也微微一颤,脱离了白长老的掌心。白长老连忙向后疾退几步,一口气躲到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