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一听这话,吴道子的神情也显得有些失望:“那也说说吧,它几十年前的主人是谁?”
“是太平公主。”阿宁淡然地说。
“是她?”吴道子陡然提高了语调,显得有些激动:“这个结果是谁告诉你的,可信吗?”
阿宁点了点头:“是阿翁告诉我的,应当不会有假。阿翁说,太平公主的名字对很多人来说是个禁忌,我开始还不信。但现在看来,似乎对前辈来说,这个名字也不一般啊!”
吴道子摇摇头:“不是对我,是对胜在我们那个时代的所有人。对于你来说,太平公主可能只是个死人。但在几十年前,她可比当今陛下,更有可能成为天下至尊啊!”
阿宁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难怪阿翁说事关太平公主,便会成为皇祖父的禁忌呢。不过据我所知,太平公主的家人都已经死光了吧?大部分人当年都被皇祖父赐死了,唯一幸免的薛崇简前些年也病死了。那这块血玉的线索,是不是就断了啊?”
“不!”吴道子摇了摇头:“你错了!太平公主的家人,还有人在世。”
“是吗?”阿宁很是惊讶:“不是说太平公主对于皇祖父来说是个禁忌嘛!那样的话,除了支持祖父的薛崇简,怎么还会有其他的人活下来呢?”
吴道子冷笑了一声:“即便他是皇帝,有时候也不是想杀谁就杀谁的。其中的原因我就不多说了。总之,太平公主有两个女儿都还活着,其中一个的父亲是薛绍,我不知道她住在哪,但去年的时候还见过她。而另一个则是武攸暨的女儿,她嫁给了一位整个大唐的巨富,过的日子可能比她在公主府时还舒服呢!”
“所以……我们应该是要去找那位嫁给了巨富的武婆婆吧!”阿宁推测说,毕竟吴道子也不知道前者住在哪里,想要找人,也只能从后者下手了。
“没错!所以我过几天就动身去金陵。”
“金陵?这么远?”阿宁很是吃惊。
“的确很远,所以这次你就不用去了,留在长安等消息就好。”
“不!”阿宁断然拒绝:“我不要等消息,我要随前辈一同前往!”一提到等待,她就想起十二年前,她母亲把她放在脂粉摊前面,说让她等一会儿,她去见一个朋友,结果就再也没回来。
这件事情就只有阿宁和太子李亨两个人知道,太子府对外公布的消息,是阿宁的母亲突发急病而亡。连太子的其他妃子,还有阿宁的那些兄弟姐妹,都被蒙在鼓里。
阿宁有时自己也会产生错觉,似乎她的母亲真的是因病暴毙了。但每当有人提到等待这个字眼时,她就会骤然醒悟,想起事情的真相。
一看阿宁如此坚决,吴道子也不反对:“好,那我们约在五日后的辰时,南门外见面。我会准备好马,其他的东西,你自己备好。”
“那就五日后见了!”突然想起了母亲,阿宁的心绪有些翻滚,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冲着吴道子拱了拱手,转身便走了出去。
望着阿宁的背影,吴道子叹了口气:“又是个执拗的孩子啊!”说完,他再度端起画笔,对准墙上的空白之处,慢慢地靠了过去。
“走之前,把这面墙画完吧。”画圣自言自语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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