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憩完毕,程泊志继续去医疗舱照看培育机里呼吸细胞的繁殖进度,而苏妍则是拎着她用上午做木筏所修剪出来的细枝条编出来的木篓子,带着大黑它们到逐鹿岛的另一处比邻着人工沙滩的岸滩上。
这一片是被涨涨落落的海水冲刷得已经非常平滑的岩礁,而岩礁的近水线位置,附生了密密麻麻的牡蛎。以岛上人员的撤离时间来推断,其中一部分至少已经生长了有两年了。
苏妍往前纵身跳进水里,一手固定着木篓,一手用小锤轻敲,很快就敲落了一大块,上面大大小小地叠生了好几个牡蛎。
只敲了三块,整个木篓就已经几乎被塞满了,苏妍拖着游回到人工沙滩那边,就见到本来一直在岩礁留意着她动静的大黑三个也跑了过来,热切地盯着她和她手上的木篓。
苏妍拎着东西回到了他们午休的树荫下,拿出两个准备盛放牡蛎肉的盆子,已经戴上能够防割裂料理手套的左手固定着牡蛎块,右手的小刀就着牡蛎壳的细缝一插一拧,手上再稍微用点小力轻轻一掰,白白嫩嫩的牡蛎肉就坦露了出来……
苏妍对于牡蛎一直有种较为特殊的感情。那是因为她在这个空间出事而到了母空间醒来后,当时她们家就是以牡蛎的养殖起家的,而她也是由此一步一步走到海城市区,走到省城花城,然后到京城,事业越做越大,梦想越来越高远的。
因此,苏妍对于牡蛎料理一直既拿手又上心。上午在发现这些牡蛎时,她的不少相关记忆又被勾起了,反正在岛上她除了收集食材和做吃的也没有什么其他事,此番又有了新收获,于是她打算做一顿全牡蛎宴来尝尝。
野生的牡蛎不比养殖的,没有人工在生长周期的某个阶段就搬移它们到食物相对丰富的水域,所以生长速度要慢很多。像苏妍所见到的这种开出来的肉身有大半个把掌大的,起码长了有八年以上了,用顶级的生抽去煎或用上汤去浸熟最是能充分体现出牡蛎肉质历经岁月沉淀而来的醇厚香浓。
那些小到只有两指粗细的小牡蛎,可以配以鸡蛋煎成蚝烙,或上浆后酥炸,一样的香嫩可口。
剩下的大小个头适中的,光是用烧烤机料理就有很多种吃法:
例如可以直接清洗干净后整个牡蛎放进去烤到壳刚刚打开的熟度,上桌后趁热滴上些酸奶果汁,散发着淡淡牛奶味道的烤牡蛎吃到嘴里酸香可口,肥而不腻,而牡蛎本身被烤出来的汤汁亦鲜美无比。
或者只留半壳,在牡蛎肉上覆盖一层厚厚的芝士去烤。这样烤出来的成品浓郁的芝士与爽嫩的牡蛎肉配合得恰到好处,也能给予人绝妙的味觉享受。
当然也可以简单地只加些蒜蓉或葱末及几粒碎盐,出炉后同样鲜香四溢。
除此之外喜欢浓郁口味的还可以用卤水去卤制,或者喜欢清爽的就用白水灼熟后加配料或蘸酱汁。
若要细说起来,就苏妍自己能做出来的花样,起码有上百种。不过,若要论这种食材最原汁原味的吃法,就还是洒几点柠檬汁后,直接生吃。
苏妍因为个人口味上的问题,一直不喜欢生食。不过逐鹿岛虽然是个人工岛,但这里的居民看起来却十分注意海洋的生态,没有污染的水质里生长起来的牡蛎品质非常好,打开了几个之后,看着那白嫩得半透明的牡蛎肉,苏妍突然就有了食欲。
她拿出个小柠檬对半切了,打开个肉身约一口大小的牡蛎,把小柠檬的汁挤出淋了上去后,凑到嘴边一吸
还带着些海水的牡蛎肉滑入口中,一种原始的海洋气息在口腔中蔓延,舌尖上感受到的滋味又清新又鲜甜,爽脆与软糯的口感兼备,滋味无穷。
“我也要试试!”从医疗舱出来的程泊志刚好看到了这一幕,赶紧要求。
后来程泊志又跟苏妍到岩礁那边去取了两次。
那天的晚餐,那两只最大的“牡蛎王”被苏妍香煎,最小的做成了鸡蛋烙,其他的或清蒸或炙烤或油焖或白灼或石锅烧,摆了一桌子,最后俩人只吃了一小半,剩下的都进了大黑三个的肚子。
第二天苏妍从二楼的房间里出来刚走到楼下,就见到程泊志和程天问先后从医疗舱里走了出来,不由有些惊喜
昨天一整日都太安逸了。苏妍在洗漱完后,本来充斥在脑里的都是些如“今天换哪种海鲜吃比较好”的念头,但是程天问在面前的出现提醒了她,它的研究成果才是他们来逐鹿岛的最大目的。于是心念一动后苏妍就马上把别的念头抛开了:“咦?天问出关了?”
程天问一直埋首于实验室,研究的内容是从感染生物身上找出地球生物之所以会变异的原因,以及苏妍的血液和细胞组织与这种变异后的感染生物的血液与细胞组织的交锋结果。
相关的内容在前来逐鹿岛前程天问已经开始断续在进行了,经过在这里的一整天,也是时候有结果了。
“是的,老板。”程天问一板一眼地回答道,“第一阶段的研究结果已经出来了。”
“快说说!”
研究的结果跟程泊志先前的推测大致相似:感染后的生物身上的细胞组织跟正常生物相比已经完全被颠覆,而通过基因对比,那些感染生物基因内的生物信息数据跟赵颖曾研究过的虫族相关资料几乎可以完全对应上。
经过**试验,程天问总结出了变异发生的详细过程:
感染生物的血液或组织被注入实验体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