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厚去叫了自己贴身的长随过来,“你去一趟大公子那边,把他那三个大丫鬟也都带过来,然后分别拷问,看看这几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混进咱们府里意欲何为!”
那长随跟随秦文厚多年了,是他最得力的心腹,忙点头应了,要先带着春花下去。
秦文厚想了想,道:“暂时瞒着夫人。”
等着人走了,他开窗散去屋子里那股气味,回头看到罗汉床上凌『乱』的床褥,心中更加烦闷,让人把床褥抱去烧了,坐了一阵,觉得没什么意思,便起身去看秦牧。
因为春花的事他对秦牧不可避免有了一丝愧疚。
秦牧本来正在床上坐着看书,闻言便让人请秦文厚进去,自己在秦飞的搀扶下下地,给秦文厚行礼。
秦文厚看到秦牧这样病弱的模样,心里才升起来的那点愧疚便烟消云散了,沉着声音问道:“近来身上觉着怎样?”
“似是轻快些了……”秦牧只说了几个字便剧烈咳嗽起来。
秦文厚嫌弃的往后面退了退,拉了把椅子坐下,“这不是还不好?”
秦牧咳嗽完才上气不接下气说道:“大约是昨晚……受了凉……”
秦文厚深吸一口气,“你这边的丫鬟不怎么好,我给你调走了,回头再给你送几个来。”
秦牧忙道:“多谢父亲费心,不过……儿身边有这几个小厮也足够了。”
秦文厚抬头看了看秦飞,又看了看另外几个规规矩矩的小厮,容貌都不怎么突出,但都很能干的样子。
再看秦牧房间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布置也清爽利落,便点点头,“如此也罢了。没得你耽误了别人。”
秦牧倏然抬起头来,“父亲觉得是儿耽误了那几个丫鬟?”
秦文厚有些尴尬地转开了头,“为父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你年岁也不小了,最近你母亲在谋划着给你娶亲,可是我看你这个样子……”
有谁家愿意把女儿送进来守活寡?
秦牧讥讽地扯了扯唇角,“父亲就断定儿子一辈子都如此了?”
秦文厚被问得有些狼狈,自从秦牧回来,他并没有给找过什么名医,想到这里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道:“你怎能如此说话?京城之中名医甚多,明日为父就给你到处找一找,说不定还能大有起『色』呢!”
说罢便站起身来,匆匆离去。
秦牧盯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语。
秦飞跺了下脚,“咱们侯爷这些想法也着实……清奇!”
秦牧收回目光垂下眸去,“在他心目中,到底什么最重要,难道你还不知?”
他们顺水推舟,造成了春花自荐枕席,便等于用了一个连环计,如此一来,只怕秦文厚和周氏之间也会产生裂痕。
秦飞冷哼一声,“我只是不知道侯爷竟然这样自私凉薄!您可是他的亲生儿子!”
秦牧淡淡说道:“他并不缺儿子。”
秦飞更加生气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闷闷地道:“大公子,我们这些人都替您不值呢!”
值与不值的能怎样,“一个人的出身是没法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