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奕与向晚见儿女已长大,早已于一年前离去,说是要过清静的生活。而师傅逐流与景瑟,也是带着儿子满天下的乱跑。

为了准备大兴皇宫内下个月来取的药材,他于两个月前带着念尘与夕雪一同出门采药,这才刚回到药王庐,椅子都没坐热,便看见这些个人吹吹打打的进了来,说是奉主子之命来迎娶离,还说纳采、下聘与迎亲一同进行。

一同进行也就罢了,可他们来迎亲,居然连新郎官都没来,这是什么道理?

况且,离与秦琐,早有婚约在身,这些人来此,纠竟是什么目的?

他正要咆哮时,一旁的念尘淡淡出声:“叔叔,我们才刚回来,为何不先去问问妹妹?”

听得念尘的话,敖烈稍稍缓下了心中的那口气,挥了挥手,跺步向院后走去。

荼蘼胜雪,飘落于青青的竹叶上,如同竹花,别俱一番美景。

窗前,离明亮如宝珠般的眸子,望着窗外,木然中不带一丝丝的喜色,洁白如玉的肌肤微微泛着桃红,小巧的鼻下,樱红的唇边绽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清冷笑意。

低眸看向放于膝上的一块大红锦锻,裙裾间,绣着三两朵白色的荼蘼。皓腕轻抬,银针带着丝线上下飞舞,一只蝶儿便落于荼蘼花上。

提起锦锻轻抖,飞旋上身,走几步,裙裾飞扬,蝶儿翩翩欲飞,远远看去,一片吉庆之色中,蝶舞轻花,灵动如落入凡尘的仙子般,却又不失庄重与喜庆。

这荼蘼嫁衣,本是为与阿琐成婚时准备的,如今却……

犹记得那日,荼蘼树下,阿琐灿若星辰的眸中,尽是对他们两人未来的憧憬。

牵着她的手,在她额边印上一吻,信誓旦旦的说道:“等你及笄,我便来娶你。”

她重重的点下了头,侧目,看到了开得正盛的荼蘼,蝶舞花间,有景有意,脑中灵光一现,便想着,若这荼蘼绣在嫁衣上,会是怎样的?

如今绣好了再看,比当初想像中的还要美上许多。

只是,新郎,换成了别人。

“姐姐,好看么?”离抬起双手,歪着头,期待的看着正坐在她正前方的夕雪,一脸的小女儿神态。

她在想象着阿琐揭开喜帕时的惊喜。

夕雪起身,秀气的脸庞上,却尽是惶惶不安,迟疑的问道:“离,你真的……”

“是。”离点了点头,笑得灿烂,却也坚定无比,“非他不嫁。”

“那阿琐呢?”敖烈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离回首,珠帘后,站着敖烈清冷的身影,那十五年都不曾改变丝毫,也从未曾生过气的脸庞上,隐忍着一触即发的怒火。

“我们已成陌路。”离重重的点下了头,手不由自主的抬起,终是握紧了拳头,又垂下,转头看向窗外。

太阳已升至头顶,药王湖边,那些来挑喜担的挑夫们或站,或坐,却全都揭起衣衫下摆扇着风。

初夏时节的药王谷虽说清凉如春,但在列日下长晒也是会觉得热的。

听了她的话,敖烈脸上的怒气反而在瞬间消散,只是轻叹一声,便转身离去。事已至此,他又能如何?

念尘走了上前,搬过离的双肩,让她直视着他的眼,一字一句的问道:“离,你真的想好了?”

他不明白,为何妹妹会对一个才相处不过半个月的男子产生如此深的感情,深到要抛弃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也要嫁给他。

“非他不嫁。”依然是那四个字,却是咬牙切齿。抬起头来,拉着念尘的手,笑得甚是欣慰,“哥哥,既然我选择了他,那也我就要对自己负责。”

负责?

站在门外的敖烈发出一声如烟般的轻叹声,若要说负责,那他该如何向莫奕与向晚负责?他们夫妻二人将三个孩子交到他的手上,如今,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还有秦家,该如何说去?

药王庐外的回廊上,媒婆与迎亲的人一同顶着烈日,不停的擦着汗水,有些无奈,亦有些气恼。

“唉,我说冯管事,公子不是说,只要对离姑娘说有他的亲笔信,这事就成了么?可离姑娘她……”她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大门紧闭的药王庐,疑惑重重的问道,“可她却根本看都不看一眼。公子该不会是眶我们的吧?”

冯管事瞪了一眼媒婆,“不可能,我们家公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再说了,谁又愿意拿这婚姻大事做儿戏?只是……”

话罢,他轻叹一声,幽幽道来,“只是我这做奴才的不明白,为何公子要非莫姑娘不娶。要知道她可是……”

是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些什么,连忙住了口。

“是什么?”媒婆被吊起了好奇心,双眼大放异彩的看着冯管事。

冯管事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裳,连连否认,“没什么。”

“哼。”媒婆冷哼一声,由口袋里抓出些瓜仔儿嗑了起来,不屑的问道:“人传娶莫离者亡天下,这所说的莫离姑娘,该不会就是这位吧?”

说话间,瓜子壳随着嘴皮的开开合合如散落一地。

冯管事不出声,只是远远的看着药王湖对面的青峰山出神。

娶莫离者,亡天下?

敖烈扯动嘴角,冷冷一笑。

亡了天下的君主,为何不自省自身的问题?到总是将原因赖给女人?

只是,这出去了两个月,为何天底下传尽了娶莫离者亡天下的言语?

“药王先生,您……”媒婆停止了嗑瓜仔儿,讪着笑迎了上前来,“


状态提示:第175章 离开--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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