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寨子,只有三十来户人家……
别看这个寨子里人数不多,却全是一些猎户。
就在两天前,木袁与父亲木常久来到了寨子里,对于忽然到来的这对父子…坡寨中人的反应很冷淡,似乎对于投奔他们的这两个人,并不怎么看好…
此时,木常久正坐在一个土屋中,跟寨中的一个中年人古达,对坐饮茶。
“木老哥,是来自大地方的人,我是个粗人,向来是有什么话,都说在明处……我不认为,木老弟会认为,我们坡寨子不错,然后,真得愿意把孩子,放在这里,在者我古达,是个粗人,你不怕。我带坏了孩子。”古达一张大黑脸,虎目一瞪,倒有几分危严,此时,他看着木常玖,想在对方身上,看出些东西,可他看来看去,只觉得眼前男子,满脸无奈,甚至还有一丝死意。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古达觉得不舒服,却忍住了不问,他举起茶杯,心里还在嘀咕“这个人的病,也许是真的……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不安呢?还真是头疼,不如送走他们,留下来万一是个麻烦……”
木常玖端起茶杯子,转动着茶沿,轻抿了一口,似乎他也明白,对方的顾忌……可那些事,又如何能说的出口。
两日前,他们来到这寨子。
这里,距离那个地方很近。
来到这里之后,木常玖便按自已的想法,四下打听,还真是找到了这个家伙……
古达的老爹是个流浪客……
当年,带着他来到这里,并在这个寨子里定居…
他老爹那一辈还有个后人,到了他这一代,为了练功,古达多年不近女色,虽然在寨子里,颇有胜名,却一直是光棍一人……
这样一来,他年过四十,依旧没有后人……
按寨子中的规矩,如果没有后人,是可以收个养子的,像古达这样,为了练功而不娶妻,收录养子之事,并不希奇……
木常玖亲自寻到门上,说明自已来意。
初时,古达还真动了心,要知道,他这些年,独自一人生活,早绝了娶亲的心思,一门心思想要踏入先天境。
哪知,两天接触下来,他又感受了一番木袁,也就是阿郎的牛鼻气,连他自已都有些犹豫了……
“这个娃子,有点犟呀,像是头蛮驴,先不说与一群孩子,极不合群,就说自已跟他那脾气,如果处在一块了…会不会出现矛盾…在者,木常玖说得不清不楚,说什么,自已大病将死,也许不久就要挂了,想托付儿子……对方虽说了自已出身与来历,可在古达看来,对方明显有什么事隐瞒着自已,这让他,犹豫不定……。”
木常玖也知道,天上掉下这种事,古达肯定有些不能接受。
犹其是一个人习惯了,让他带个孩子,这种事,而且,他说的话,明显有漏洞,这说让对方,难免推辞……
一番思量,木常玖已经打定主意,不辞而别……至余接下来,会生什么事,他觉的,眼前的古达,看似粗鲁,却不失一个善良的人,想来不会让自已的孩子吃亏吧?
木袁正站在屋外。
看着眼前的木桩子。
这里古达练功用的桩子。
院子门口处,则有几个比他要小一些的孩子,正用好奇的眼睛,打量着他……
一个少年,甚至叫道“小子,你出来……咱们谈谈……”
回头看到那些人,木袁厄然,脑子里,想着很多东西,这些人,明明跟他同龄,却一个个好像都是土猴子。
想到猴子,他的眼睛中,有些愤怒……
当年,那个身影,是他心中,永远无法忘记的痛……
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感情,总之,想到对方的眼神,他会不由得感到寒冷,那不是惧畏,是不敢相信……
一块小石块,投进院子,差一点打中木袁。
木袁一愣,心头怒火中烧,伸手,伸出一根木棒,就要走出去……
看到他出来,一脸愤怒的模样,活像个小野人,一众少年,嬉笑着,就往远处逃走……
正要走出门的木袁,被一个声音叫住了“阿郎,过来……”
叫他的是他的父亲,阿郎回头时,看到,父亲与古达,皆是皱着眉,看着他……。
晚饭,古达特意买了酒肉。
两个男人,几杯酒下肚,显得又亲热了几分。
借着酒意,木常玖让阿郎拜古达为义父……
初为人父的古达,显然,有些震惊,他很喜欢这种感觉,明知道,这个娃子是个问题少年,却也觉得,此时此刻,应该不能博这两人的面子……
酒浓之际。
木袁稀里糊涂的成了古达的干儿子……
这一场酒喝到很晚……
连不会喝酒的木袁,都喝了数杯……
酒这种东西,喝起来热热的,可喝了之后,会让人头晕……
直喝得他摇摇晃晃,早早的去睡了…
第二天醒来时……
古达已然起身,在院中练拳……
木袁走出门,欲叫阿爹,却听到古达道“你爹出去了,也许要些日子才会回来……。”
“去了……”木袁的脑袋里,想到什么……
他执着的走出门……
看到这个孩子,古达的脸色不善,却没有阻止,只是跟了上去。
或许是父子天性,也许是早就知道,父亲会去哪里,木袁走得很快……。
沿着山路,凭着记忆……
他走了很久,才找到那个地方……
远处的古达,神色怏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