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走廊在昏黄的灯光照耀下显得寂静且漫长,酒意上头的洛桑踩着脚下厚厚的地毯,感觉整个世界都是软绵绵地摸不到边际。
她一边脚步不稳地往房间走,一边伸手往手提包里摸索着房卡,找了好一会儿没有找到之后,她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同时把目光全放到了不大的手提包上。
在离房间还有几步路的时候,她终于在包包的暗袋里摸索出了那张硬硬的卡片,于是在抬头的时候眉眼之间不自觉地就染上了明艳的笑容。
在房间门口站了一个晚上的顾辰逸一眼就被这个笑容夺去了所有注意力。
醉意让洛桑连视线也开始变的模糊不清,她停住脚步站在原地,歪着头打量那个在灯下异常熟悉的身影,好半晌才像是终于认出他,踉跄着脚步向他走过去。
顾辰逸被她脚步不稳随时要跌倒的样子吓得胆战心惊,连忙上前两步伸手握住了她裸露在外的莹白手臂。
洛桑一张小脸被醉意熏染得绯红一片,睁着朦胧的眼眸抬头望他,笑意盈盈地问:“你来和我告别吗?”
顾辰逸完全没有被洛桑的笑容感染,他紧紧地抿着两片薄唇,平日里总是笑得漫不经心的眼眸此时沉的像一片深海,不知何时会猝不及防地掀起巨浪。
洛桑还是扬着脸笑得没心没肺,平日里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此刻看起来和头顶的灯光一样刺眼,顾辰逸压不住心头的烦躁,于是俯身在那上扬的唇角上咬了一口。
“嘶”地一声,洛桑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而低呼出声,脸上讨人厌的笑容终于一散而光,取而代之的是眉头紧蹙。
顾辰逸听到了她的痛呼声,安抚地在他咬过的地方轻啄了几下,然后缠绵地吻住了洛桑鲜艳欲滴的红唇。
他松开握住她手臂的双手,一手从洛桑手中拿过房卡,一手紧紧地搂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迫使两人之间的距离更加贴近。
用房卡把房门打开后,顾辰逸搂着洛桑跨进了房间,砰地一声把门关上,利落地一把将洛桑压到了门后。
走廊的灯光被房门隔绝在外,没有开灯的房间只有些许从落地窗外传来的微弱光芒。
顾辰逸的薄唇一刻也没有从洛桑唇上离开过,他在她的唇上辗转流连,从未有过的热烈。
他胸膛的炽热和背后紧贴着门的冰冷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让洛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开始抗拒他的吻,双手放在他结实的胸前推搡着,极力推开彼此的距离。
顾辰逸却不由着她,她越是推开,他就越是贴近,如同一场无声的拉锯战。
终于,当顾辰逸在洛桑的唇上尝到眼泪的咸度时,一直在这场战争中占据上峰的他愣了一下。
“我们现在这算什么?我就那么好欺负吗?”
洛桑带着哭腔的质问如同细密的针,在他心上接连扎了好几下,不留痕迹痛感却真实存在。
黑暗中顾辰逸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有放在她脸上的手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眼泪接连不断地落在上面。
顾辰逸把紧贴着她嘴唇的薄唇往上移,轻轻地吻上了她湿润的眼眸,放在她脸旁的手安抚地摩挲着,他是让她那么喜欢的人,也是让她那么委屈的人。
“别走,我们在一起。”
他的嗓音又低又沉,带着平日里没有的沙哑,可是洛桑还是听到了,她的唇角因为意料不及而上扬,可是眼泪却怎么也停不下来。她知道,因为他这一句‘别走,我们在一起’她又可以再等他好久好久。
洛桑仰头迎向顾辰逸炙热的薄唇,推拒的双手也变成了紧紧抱着他肌肉线条紧实的背部,只有这样,她才能在一片虚无中找到一点安全感。
顾辰逸俯身极力迎合她的热情,一手紧贴着她的腰肢搂着她往房间里面走,一手从领口撕开了她身上那件白色的女式衬衫的纽扣。
洛桑不甘示弱地抬手摸到他的胸膛,在黑暗中摸索着解开他衬衫的扣子。
于是当两个人倒在床上的时候都早已衣襟大开。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两个人都有些呼吸急促,顾辰逸撑着身子看向身下的洛桑,借着窗外微弱的光,他只能看清她脸部的轮廓,她的胸膛因为呼吸而剧烈起伏着,敞开的衣襟露出的肌肤,在黑暗中越显莹白。
洛桑在他喘着气打量的时候伸出手臂搂住了他的脖颈,借着他力量起身,闭着眼睛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顾辰逸立刻反被动为主动,挥手脱掉了她身上的衬衫,重新把她压回床上,缠绵的吻从她的柔软的嘴唇到修长的脖颈一路漫延到了她起伏的山丘。
男人肆意的粗喘和女人隐忍的呻吟,成了今晚最美好的夜曲。
洛桑意识还未苏醒的时候,痛觉就首先苏醒了,一身的酸痛疲累让她在半梦半醒之间不耐低呼出声。
她孩子气的举动让身后抱着她的男人忍不住低笑出声,在她的发间烙下了一个吻,嗓音餍足地问:“睡醒了?”
洛桑随着他的声音睁开眼睛,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横在她胸前环抱着她的手臂,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那件香槟色的吊带睡衣。
她羞怯地再次闭上眼睛,若有似无地回了他一声:“嗯!”庆幸此刻自己是背对着他的。
“待会儿收拾东西跟我回家。”他凑在她耳边低声说,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洛桑亲昵地握住了他横在她胸前的手臂,“我得先和嘉祺说一声。”
闻言顾辰逸语含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