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厉爵嘴角泛起一抹苦涩。
说是鸿沟,但在林家湾的时候,莫小满也曾试图补合这裂痕,只可惜,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合,最终这段距离,被拉得更开了。
别人看来厉爵是个输家,而他也确实是个输家。
厉爵道:“你今天来,难道就是想对我说这些?这算是道歉么?”
他语气毫不掩饰的讽刺,霍苍却道:“不是道歉,而是道谢。”
厉爵脸皮子一抽,英俊的眉目间浮起一丝戾气,用自己平生所有的风度,才压制住怒火,没有用桌上的东西砸过去。他**的道:“我配合你,不过是为了帮小满,”
“嗯,我替她谢谢你。”霍苍理所当然。
厉爵怒:“你替她谢我?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代替她?”
霍苍淡淡道:“凭我是她男人,她儿女的爸爸,她结婚证上的另一半。”
“我要是没记错,你们已经离婚了。”
“很快就会结婚。”
“霍总对自己一直这么有自信么?”
“确实。”霍苍恬不知耻的道。
一向舌灿莲花的厉爵,被噎的半晌没说话。
好在霍苍也不是专门来怼人的,气氛在双方的沉默中缓和了几分后,他便说道:“这一次,我会护好她。”
厉爵的心糟透了:“别跟我说!滚!快滚!”
被人赶出门,霍苍却半点不生气,回到车里时还想着厉爵那憋屈的样子,一阵舒爽。
这几年,厉爵没少在他面前晃,也没少刺激他。两人不睦已久,似乎从当初看到的第一眼开始,便注定了这辈子势同水火。自打做了总裁,唐夜已经很久没干过司机这职业了,如今偶尔闲下来也会主动包揽下来。远远看到霍苍大步流星的走来,而且满面春风,就知道这一次他肯定又把厉爵
气得不轻。
“少爷,接下来怎么做?”
车子启动,唐夜问。
霍苍道:“演戏,好好演一场戏。”这场戏演的十分大,也十分逼真。厉爵与霍苍交手后不久,传闻唐夜等人齐齐上门劝阻霍苍疯狂的行径,却因此反目,霍苍受伤,靳城和唐夜也没好过到哪里去,双方都
动了甘火,靳城直接进了医院。
又不久,刑天戈上门要人,霍苍不理,双方交火,刑天戈骂咧咧离开,双方的合作由此正式决裂。
自此,霍苍算是众叛亲离,比之五年前那疯狂的势态,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些消息传到多方耳目中,有人半信半疑,有人深信不缝。
某处海边别墅。
南广喝着水,面前是狼吞虎咽的纳兰。
纳兰道:“你厨艺退步了,这肉煮的太烂,盐也差了点儿。”
她一边吃一边挑三拣四,南广无动于衷,一瞬不瞬的注视了她半晌,道:“希望基地的事情,跟你有关系么?”
纳兰点头:“有。”
南广吸了一口冷气,像是在刻意压仰着什么,“纳兰,我对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我知道啊。”纳兰浑不在意,“但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我会怕你吗?”
南广:“……”纳兰吃完,整个人餍足的瘫在沙发椅上,饱胀的感觉让灵魂都快要出窍了,她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骗你的,我怎么敢跟你作对啊是不是?要是跟你翻脸,谁给我做吃的
。”
“哦?难道你心里就没想过帮着霍苍干掉我然后去到你心心念念的那温大少爷身边去么?”南广抬手顺了顺她头顶上翘起的头发,眼底光芒不明。
纳兰叹了口气。
“你又想让我干什么,直说,但别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
南广道:“送你去温尧身边。”
“干什么?”“当然是做我的内应。”南广说,“我不相信霍苍会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的同伴反目,这种愚蠢的事情,像他这样的人是做不出来的,你的任务,就是替我打探虚实,必要的
时候,利用你的美色,除了温尧。虽说他一直温温吞吞,但做为霍苍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之一,毕竟是个麻烦。”
纳兰心说霍苍还就真会干出那种事情,又不是没干过。只是向来利益至上的南广,是不会明白的。
她叹道:“温尧会杀了我的,而且现在谁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了,他们不会信我。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最重要的人,难道你的重要,就是把我推向火坑吗?”
“这种程度的任务,我相信对你来说不难。”南广摸了摸她的头,像摸宠物似的,连眼神都像是看宠物的眼神:“不过,你千万要记住自己是谁的人。”
只是那眼底深处的寒意,令人毛骨悚然。
但纳兰丝毫不惧,满不在意的笑道:“知道,你手里的一把刀嘛。”
一座小岛上。
夕阳西下,一个老人正裹着毯子,在团团的花圃中闭目休息。微风吹着他稀疏的发,整个画面透出几分沧桑悲凉。
有脚步声响起。
不一会儿,老仆人来了。
这轻微的声响惊动了老人,他眼珠子动了动,眼也未睁的听老仆人说完霍苍动向,末了,道:“消息属实么?”
“属实,我们的人时刻盯着他们,靳城受伤不轻正躺在医院里,刑天戈回去后发了好一通脾气,把霍苍骂的狗血淋头,说是要和霍苍势不两立。”
“而且,咱们的人亲眼所见,莫小满被霍苍关在家里,脚上套着索链,出门有人跟着,美其名曰保护,实则是监视。”
莫老似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