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
铁风很是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你说,我叫什么名字?”红炎恢复了原本的清脆声音,说道
“你叫红炎,这不是你给我说的么?”
“我本名就叫做炎,因为你给我起的红红,我才叫做红炎的,嘻嘻。”红炎跳向了铁风一步,背过了双手,两人距离已经不过寸许。
“你叫做炎?那你...你...难道你就是炎大人?!”铁风后退了一步,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咯咯咯,还没哪个生物这么称呼我的,我是叫炎不错,不过‘炎大人’的称呼却是你编的,怎地,你是不是要跪谢于我了。”红炎说完,又咧嘴哈哈大笑了两声,全身一抖一抖的,仿佛看见铁风惊异的表情是世间最有趣的事情。
“这...”铁风很犹疑。
“确实,如果说眼前的少女真是炎大人的话,那也很好的解释了为何之前在洞里的时候,那大蛇与老黑一动不敢动,而当日那‘无常豹’貌似也是被她惊走的,况且也正如她所说,“红炎”与“炎”本就一字之差,那字还是自己给起的...她刚刚不提还不觉得,这么一说,确实她是炎真是极为合理的解释...”“但若说让我跪谢于她,却实在是难能啊...这..这和想象中的也差太多了!”“大丈夫都应了人,又怎能反悔?况且我本就是被她救了性命,总不能因为是个少女便食言啊!”一时间,铁风脑中闪过了诸多想法,呆立不定。
“咯咯,瞧你还真当真了,我们这儿可不流行跪谢这种礼仪。”红炎见了铁风那一秒三变的表情,又笑着说道:“不过你刚刚说了‘他若有什么事情让我做的,我便应了他’,这句话还算数不算?”
“算,算!呼..”铁风闻言却松了一口气,不知怎地,总觉得无论什么事情,总比给眼前少女跪下磕头致谢要好一些。
“嘿嘿,就知道哥哥最好了!”红炎瞬间蹦了开来,自己欢快的转了几圈,短裙随风飘起,使得铁风尴尬不已,不敢直视,过了一会,又跳了回来,道:“那你就陪我在这里玩几天,也像那时一样,好不好!”
铁风闻言暗想:“这丫头当真是天真烂漫,救我一命,竟然就这么简单的要求,却不知为何总喜欢我陪她。我此时虽然能走了,内力却是半点还没恢复,那灰袍客不是坏人,柳儿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索性就在这修养几天也无妨。”清了清嗓子,说道:“我陪你几天是可以,但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红炎瞪着大眼睛看着铁风,显得略有些紧张。
铁风心道:“这丫头真好骗,我本来就答应了她什么事情都做的,多提要求她竟也半点不恼。”闭着眼睛,沉吟了一下,装作很严肃的表情,说道:“你要换一身长些的衣物,把身上都盖住了,我才在这陪你玩。”
“现在天这么热,为什么要穿那么多啊?”红炎嘟着嘴,有些不解。
“咳咳,因为这样才显得和我这一身比较搭。”铁风老神在在的答道
红炎偏头想了想,不过显然是想不出其中有什么联系,但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道:“那我这就去换!”
接下来几日,铁风算是在这竹林住下了。红炎虽时常粘着铁风,但他自来便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见这丫头天真无邪,只要不是太过于亲昵的动作倒是也都任由之了,况且红炎每日大半时间都是在睡觉,一日醒着的也就两三个时辰,大多数时候铁风都是自己东逛逛,西晃晃,练练剑法,日子过的倒也舒坦惬意。
但这舒坦惬意的日子,也仅仅持续到铁风第三日开始修习内功,便截止了。
铁风自从离开那洞口以来,只觉力气比过去大了一倍有余,五感也变得强了不少,说现在长着一副“狗鼻子”“鹰眼睛”都一点也不过分。但变化最大的,恐怕要属这一身的经脉,若说常人的经脉是一条条脆弱的嫩柳枝,铁风的经脉几乎已成了一根根粗壮的钢筋,无是在狂奔,倒立,甚至在五谷轮回之时修行内功,也绝无半点走火入魔之虞,但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有着如此强悍条件的同时,却也有着一个不可逆转的问题——因为那次内力涨破,铁风丹田尽毁,而且无论如何也再无恢复的可能。
这就好比一个人有着饕餮巨口,但却没有胃。
无论铁风如何修炼,内力只能在经脉中循环,一旦停下来,所修行的内力便尽数散去,根本存不下哪怕一丁点,他本就不似大门大派,或武学世家出身的少年一般,精通诸法,其所擅者,恐怕只有靠着天赋与勤奋修炼来的强大内功了,而此刻情形对于视武功如生命的铁风来讲,无异于丧了夫的妇人,断了翼的青鸟,其中苦涩痛楚,实无异于天塌地陷。
但无论心中如何苦楚,既然答应了眼前的少女,那便决不食言,至那日以后,每天她醒来的时候,也都装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陪她戏耍,陪她游玩。心里越苦,就要笑的越开,苦的久了,便笑的疯了,以求麻痹自己。直到第七日红炎再次睡去的时候,铁风终于放声大哭了出来,哭声直上云霄,泪如倾盆雨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一点内力使不出来!我拿什么报仇..我拿什么报仇...我活过来有什么用!!”铁风在距离竹林二里外的溪水旁,挥着半截竹子,对着溪水疯魔一般的挥打着,一脸狰狞,将周遭的鸟兽惊的四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