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吧!”
彦波希这样说,也只是猜测。因为和老纪刚相见又来见张阳,还没有来得及谈及这个话题。
饭后,三个人小叙了一会儿,彦阳就主动离开了去了另一间屋。他知道爸爸和张阳肯定有好多的话要聊。
这屋张阳和老师,饭后先是对着面喝了一会淡茶,之后张阳要了热水和老师都泡了脚,两个人盘腿上床,后又都躺在床上,敞开了聊天。所及话题一回是医学,一回有是生活,一回是家人,一回又是学生、朋友。但聊得最多的,还是他们都热爱着的中医。他们有感悟、有畅想、有忧虑、也有探讨。他们谈得很深很远,从国内到国外,从古方到现代科技萃取,真是无所不谈。
彦波希已经好久没有和人这样投入地聊中医了,今日和张阳敞开了聊,真是很过瘾。
直到张阳两眼发直后,不知不觉地在谈话中睡去,彦波希才停止了发声。
夜已经深了,小旅馆里静悄悄的。彦波希由于兴奋,反而睡不着,在床上辗转了一晚上,竟然失眠。直到几近清晨时,才打了一个盹。
“喔喔-喔——’”
一唱雄鸡天下白。离着乡间这么近的小旅馆里的人,都能听到这雄鸡报晓的叫声。
彦波希也被这一声鸣唱叫醒。
张阳在收拾床铺,见彦波希醒了,就对老师说:“老师,我要回去了,赶着上早班呢!”
“吃了饭再走!”
“不了,回去还能赶上食堂的饭。如果在这耽搁了,就迟到了!”
彦波希见他对上班时间抓得这么紧,也就不再挽留,只嘱咐他回去一定要吃饭。
张阳答应着,走出去,找到彦阳,打了招呼就走了。
彦波希跟随他送出门,直到看不见身影了,才转身回去。
还是彦阳早早准备好了早餐,让服务员端到房间里,和爸爸一起吃。
彦波希一瞅,见是玉米粥和煮地瓜,还有一小碟腌萝卜头。
“这么艰苦啊?”
彦波希看着饭笑了。他从来没见彦阳这么抠门过。
“穷乡僻野的,就这水平了。就是这些,还是我舔着脸和店家要的呢。他们根本不提供早餐!”
彦阳边津津有味地吃着边说。
他的这份淡定让彦波希很是好奇。原来被大厨小厨伺候着的儿子,此时还真是安于吃苦了啊!看来这“江湖”还真是塑造人的好去处。
看他吃得那么自然,彦波希也有些被调动了食欲。他拿起一个地瓜,吃起来,几口以后,感到有些噎,就拿起粥来喝。这一尝,神情大变,一股子香喷喷、甜习习的味道涌满口中,传送到鼻子里,有感觉被传到心里。再嚼一口看起来软囊囊的萝卜头,竟还是蹦脆蹦脆的。
“唔,这种滋味,真的已经久违了!”
他想起了住在小满村子里的时候,满妈妈做的碴子粥,就是这个味道。不过那地瓜比较面,没有这个甜。萝卜头也比这个咸。
彦阳见爸爸如此,不禁在一旁偷偷发笑。想不到自己因陋就简的一种选择,竟给爸爸带来了那么大的享受。他不解地摇摇头,笑笑,看着爸爸问:“真的就那么好吃?”
”嗯!久违了的味道!”
.......
当父子俩下午回到老纪的房子时,眼前的景象,让两个人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老纪已经把院子收拾干净了,在那些鸡爪落地的地方,他们看到有河沙覆盖的痕迹。
最值得庆贺的是,老纪把那两只鸡给圈养起来了。他在鸡舍的周围布置。两只公鸡在里边踱着方步,举着红红的冠子,昂首挺胸.,意气风发,看了叫人透爽。
“咱去看看他屋里!”
彦阳一伸大长腿,一步一米远。
彦波希紧随其后。
家门并没有锁,屋里却没有人。
屋子里有种刚刚烧过柴草的味道。
彦波希一摸锅盖,还是很热的、这说明老纪才刚刚离开。
进到屋里来,彦波希看到了崭新的牡丹花铺满了床。原来他换了新床单和新被套。
彦波希趴在被子上闻闻,并没有闻到家里原来的味道。
难道是里外全换了新的了?哈哈,这可让老纪破费多了!想想刚进来时的情形,彦波希感到心里很有成就感。
尽管这些改变,没有自己的一点功劳,但他心里还是很满足。单单就是凭着眼前的这份“巨变”,彦波希也能推断出,他对老纪说的话起了作用了,看来老纪真的要和自己的过去告别了。
“这真是好消息!”
彦波希心里高兴。
“哇!我可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难道这是姨夫自己完成的吗?”
彦阳的质疑,提醒了彦波希,他也觉得这工作量和时间有点差得超乎寻常。
“爸爸,他回来了!你看!”
顺着彦阳手指的方向望去,彦波希笑起来,他看到了小纪挽着老纪的胳膊走进来,老纪里外一身新,已是今非昨比。
四个人面对时,有那么半霎的迟疑。小纪看清了面前的人,对着彦波希鞠一躬,爽朗地叫了声“姨夫”,又对着彦阳颔了颔首,脆生生叫道:“表哥好!我叫文迪!”
两个人赶快答应。彦阳从背包里拿出一份事先准备好的一个包裹交到她手上,有点害羞地说“”路上给你买的,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
小纪非常感激地接过来,轻轻地将礼物的包装打开,原来是一个精致的杏色皮质小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