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汐月飞身出城,身形飞掠如疾电一般朝北而去。若是有人能够近距离得观察她的移动,想必一定会惊为天人。
因为她在疾掠的过程中几乎脚都没有触地过一次,每每即将落下之际,脚尖处都会有一团金色雾气爆散,将她身形向前抛出几十丈,几个起纵的功夫就已经消失在了天际的尽头,这种移动速度,想来是道家修炼的缩地成寸也不过如此罢。
韩尽忠带着春雷营的一行甲士追出城去,一连狂奔了近五十里,眼看着都要冲到拓跋骑军的军营了,都没有再见到唐汐月的影子。
韩尽忠虽然担心唐汐月的安危,但他终究还是领兵之人,他深知眼下自己这千余骑去闯拓跋军营铁定是有去无回,而他此行来到青州大石军镇,还有军务在身,此事关系后方数百军垒军镇军堡,以及成百上千万的百姓,他没办法在这种时候去义气用事。
最终在遥望北方几眼之后,只得心中默默期许那位姓唐的姑娘不要出事,随后留下一支斥候小队在原地观察,自己带领着大队伍回返了大石军镇。
只是韩尽忠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勒马回城的同时,拓跋准的大军已经被一人杀穿。
原来,拓跋骑军的观察哨早在唐汐月距离他们还有五里地时就已经发现了对方,与此同时号令全军展开戒备,只不过因为来人只是孤身闯营,这些北方大草原上的雄壮男子们并不将其放在眼中。
虽然中原武道总有传出盖世武人可以一破百,仗剑破军的传说,但在他们看来,也就是以讹传讹罢了。
拓跋准得到了消息,做为一个一直以来研究中原兵事的军人,他自然不会小看任何对手。兵法有云,狮子搏兔,亦尽全力,他在第一时间就组织了骑军披甲上马,准备迎敌撕杀。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杀到眼前的居然会是一个女子,这一点惊得他连冲锋的令旗都险些忘记挥下。
这个不知名的女子全身都散发着一股让人心悸的气息,他们不是武人,看不到那外放如实质的罡气,但是却可以感受到那种强大威压下的窒息感。
唯一让他们认定这个女子不是凡间人的,则是刀子的那双眼睛,这一刻唐汐月的眼睛已经看不到眼瞳,眼眶之中尽是璀璨的金光,眼角之处则是缕缕的金辉流淌下来,飘出一尺有余。
当她一步踩出一声闷雷轰响,下一刻就要撞击在军阵之上前,拓跋准终究挥下军旗大喝一声冲锋。
这些效仿中原军武的骑士们齐齐的鞭策跨下战马,挺举着手中的战矛朝着那个冲向军阵的女子刺去,他们可不会去管眼前的是仙子还是魔人,军令之下,挡在战矛前的一切,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被刺穿撕碎!
战马长嘶,北方的马匹爆发力极强,能够在短短几息之间就将冲锋的气势拉升到极致,借着战马冲势,那些骑兵们呼啸不停,英勇无畏得挺举手中的战矛,他们要借助战马的冲势,将这战矛的刺击之力发挥到极致,这是中原骑军中最常用的骑冲刺杀之术,战阵厮杀十分简单粗暴的手段。
唐汐月面无表情,身前杀气腾腾的场面好似刺激她松开了自己紧守的最后一根心弦。
一声铮鸣,唐汐月妙法玄机伞跃入掌间,伞骨剑刹那抽出,细窒窄的剑身之上竟然凝聚起了近一丈长,两尺宽的实际剑罡。
一记斩字诀无情出手,唐汐月眼角流淌下的金芒之中带起了一丝淡淡的赤色,好似是金中上品的那种赤金。
第一二两排整整十五骑当场就被这一剑当场斩杀,唐汐月身形不停,挥剑继续前冲,经脉之中的真气一口提起,不待换气,再提一丈,继而再提三丈,再提五丈,再提七丈,直至气势登顶,步履昆仑!
威势一剑胜过一剑的唐汐月完全就是如入无人之境,哪怕是这些战阵厮杀惯了的草原雄鹰们,这一刻也都被吓破了胆子,后排保持竞猜的骑军纷纷勒马就要撤逃,可是却偏偏撞在了后骑来不及停步的骑军身上,如此一来场面就越发的混乱,处处都是人仰马翻的场面。
倒在地上的那些人,唐汐月并没有去挥剑击杀,她只是仍然保持着那种不快不慢得速度朝着北边杀去。
一身的白衣仍然是纤尘不染,实质化的真气护持在她身外三寸处,那些泼洒而来的鲜血,无不被其蒸发了个干净。
唐汐月不发一言,不停一步,不止一剑得杀着,直到整整数千人的军阵,再没有一个人敢将战矛的矛尖指向她。
望着人仰马翻的战场,拓跋准彻底得呆住了,这就是自己花费了近二十年时间,训练出来的草原锐士,居然在一个女子面前这般的不堪一击。
那些哭喊着要回到草原部族去的勇士们,前一刻,还在豪言壮语着要去征服中原,将中原的美貌女子,珍宝金银一应带回家族中去。
这一战,拓跋准的七千大军战死两百余人,伤了近七百人。如果这个战损出现在了即将爆发的战场之上,他完全可以接受,因为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大唐最精锐的边关虎烈军,哪怕是用五个草原勇士去换一个虎烈军的普通军卒,在他看来那也是完全值得的。
可是现实并不是这样,他们甚至连虎烈军的军旗还没有见到,就被一个从南方莫名其妙跑过来的女子,杀穿了已方的大本营,然后莫名其妙得就死掉了两百多人,伤了七百人。
望着那继续北去的女子身影,拓跋准的面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