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仪之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再不愿意久留在这虎狼之地,便道:“在下想问的,公公都已赐教了。公公对当今圣上的一片忠心,在下也已知晓。既然如此,在下便不再搅扰王公公了,这就告辞了吧!”/p
王忠海听了,忙用衣袖擦干了眼泪,道:“听公子一言,杂家真是茅塞顿开。投靠杂家的两榜进士、翰林学士也不少,怎么就没公子这样的见识呢?”/p
秋仪之一边起身一边回答:“公公身边的人,不是害怕你,就是有求于你的,又怎好指望他们说实话呢?”/p
王忠海见秋仪之站起身来,也忙起身,一把将秋仪之拉住道:“公子怎么这就要走吗?方才听公子说了几句话,杂家就觉得白活了小半辈子。怎么这么早就走要走呢?何不留下再多陪杂家说说话?”/p
秋仪之听了心中一紧,王忠海这话说得虽然客气,但却是实实在在的不想放自己太平离去,刚要跟他周旋两句。/p
这时一旁的荷儿却说道:“秋公子才说了几句,你就觉得半辈子白活了,要再说话,那你还不得转世投胎去吗?”/p
秋仪之怒目而视这个不知轻重缓急的小丫头,“不得无礼”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却听王忠海对荷儿说道:/p
“哟,你这小妮子好一张厉嘴!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我要是秋公子,回去就割了你的舌头!”说罢,脸上扫过一副极其狠毒的表情。/p
秋仪之心想这王忠海固然不会只因为荷儿信口一句话,就为难自己,但荷儿这口无遮拦的毛病可非得要好好改改不可。然而眼下紧要之事,唯有早些脱身而已,便道:“王公公教训得是,在下回去就将她抽筋扒皮,以向公公谢罪。”说罢,秋仪之向荷儿使了个眼色,转身就要出门。/p
没想到这王忠海一只手死死拉着秋仪之,笑道:“嘿嘿嘿嘿。公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这皇宫大内当成你家后院了吗?”/p
秋仪之听这王忠海说得杀机四伏,终于想到顾妈妈曾做出的,让自己从皇宫之中毫无损地离开的承诺,于是用近乎是求救的口气问道:“顾妈妈是否还在门外?”/p
顾二娘似乎是走得甚远,秋仪之喊了好几声,方听见她答应道:“来了!”便从外推门进来,问道:“怎么?公子想回家了吗?”她见秋仪之点点头,便又对荷儿说道,“请荷儿姑娘先出去暂避一下,奴家的手段有些不太雅观呢!”/p
荷儿巴不得早点出去,听她这么说,一个字都没说,赶紧退出了房间。/p
见屋内只剩下王忠海、秋仪之和她本人,顾二娘这才走到王忠海跟前,笑盈盈地说道:“王公公,这下可轮到奴家伺候公公了!”/p
王忠海见她越走越近,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哪里来的娼妇?还不快给杂家退下!”/p
“哟!公公和奴家都是下九流,谁也别嫌弃谁啊!”顾二娘说着,右手极快地捏住王忠海的后脑勺,不知用了什么功夫,便让王忠海长大了嘴巴,左手又从抹胸之中掏出一颗黄豆大小的药丸,塞到了王忠海口中。/p
秋仪之知道这顾二娘是下毒的高手,就怕是什么毒药,要是把王忠海当场毒死,那事情可就一而不可收拾了,连忙阻止道:“顾妈妈小心,千万别伤了他的性命!”/p
顾二娘听了,将已服了不知什么药,已昏迷过去的王忠海放在炕上,这才扭头低声对秋仪之说道:“公子放心,奴家可不会做这种傻事。只不过这是奴家看家保命的本领,就是天尊……就是圣教中人也没一个知道。”/p
顾二娘这几句话又激起了秋仪之的好奇心,问道:“这是什么好本领?在下可要见识见识!”/p
“留公子在这儿,不就是想让公子看看,也好放心么?”说着说着,顾二娘的一只手已经搭在秋仪之肩膀上了,“就是还望公子见了,能够守口如瓶。奴家这看家功夫,要是被旁人知道了,可就不灵了!”/p
说罢,顾二娘一转身,弯下腰,就在不省人事的王忠海脸上狠狠扇了个巴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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