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慈景执意要给,何九公也在一旁帮腔。/p
一来二去,秋仪之实在推脱不过,便道:“那小侄先替叔父收下了,到时禀告我义父,再由他老人家处置可好?”/p
话已至此,周慈景再不能说什么,胡乱说了几句轻财重义、视金钱如粪土之类的空洞奉承,便又低头吃起那碗馄饨来。/p
几人边吃边聊,又谈说了一会,直到将面前的馄饨吃完,秋仪之这才说道:“小侄的事情也已办妥,即日就要回广阳去了,不知叔父是否还愿与我同行?”/p
周慈景却面露难色:“没想到贤侄动身这般紧迫。然而周某在广阳城中还有些生意要打理整顿一番,商界官场上也有些新老朋友需要应酬……”/p
秋仪之知道周慈景新做了官,各种迎来送往正是热火朝天的时候,道:“叔父既然要事在身,那小侄也不勉强,今日就算别过了吧!”/p
周慈景听了也不答话,却问何九公道:“何九啊,你身边是否带了我的名帖?”/p
何九公忙回话:“带了,带了。”说罢就从怀中掏出一片半个巴掌大的木牌交给东家。/p
周慈景接过,又递给秋仪之说道:“这是周某的名帖,请贤侄手下,凭此物,便可在任何周家开设的任何一家茶楼酒肆之中吃喝住店,虽然省不下几个银子,却也省了些麻烦,还请贤侄收下。”/p
秋仪之接过,见这片漆黑的木板之上,只写了“周慈景”三个大字,便对他笑道:“那小侄就愧领了。只是今日之后这名帖就没用了,得重做一张‘工部郎中’的新名帖了哦!”/p
秋仪之这句话正挠到周慈景痒处,说得他满脸堆笑道:“好说好说!等在下回了广阳,第一个就要请贤侄,还有三殿下吃饭。”/p
会别周慈景和何九公,秋仪之便要付四碗馄饨的钱,可没想到自己一开始就没带钱,又从周慈景送的包裹里辛辛苦苦摸了块最轻最小的金元宝出来,就给馄饨摊主。/p
没想到这摊主却不敢收,说这块金子莫说是几碗馄饨了,就是自己这个摊子也能卖下十七八个。到最后还是尉迟良鸿掏出几个铜板扔给摊主,这才算是解了围。/p
秋仪之又不好意思起来,说道:“今日又受兄长一饭之恩,改天小弟有缘遇到宝剑利刃,定为兄长买下。”/p
尉迟良鸿听出话中含义,便问:“兄弟这是要同愚兄告别吗?”/p
秋仪之点头道:“这几日小弟劳烦兄长,心中已是过意不去。眼下小弟大事已成,这就要回广阳去了。你我兄弟二人相识时间虽然不长,然而意气相投,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重逢。”/p
尉迟良鸿听了,倒是十分豁达,道:“兄弟这么说就见外了。要是没有遇到兄弟,愚兄也不会有如此这些奇遇。家父曾说过:闭关练功一年,不如行走江湖一月。愚兄此行也是获益匪浅。更何况来日方长,机缘巧合并非常人可以猜度,说不定你我兄弟克日又能共欢也说不定呢!”/p
秋仪之听尉迟良鸿这么一说,心里也好受了些,便与他又说了些互相珍重的话,便告辞离开了。/p
辞别周慈景和尉迟良鸿,秋仪之这才想起老丞相杨元芷是义父临行之前嘱托必须要见的人物,自己不同他老人家辞行,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便凭着第一天来洛阳的记忆,就朝杨元芷的府邸走去。/p
京城洛阳各个区域分布极为严格,杨元芷所在的街坊均是晁志红官员的私邸,因而公然燃放鞭炮庆祝王忠海之死的便少了许多,因此街巷之中也清净了不少。/p
杨元芷府邸的大门虽然不大,但那两尊小小的“十三太保”石狮子却是极为显眼的特征。秋仪之废了不多功夫,便从一众官员宅邸之中辨析出来,轻轻敲了门。/p
开门的还是那姓张的老门子,见到秋仪之却好似从不认识,道:“公子这是来找人的吗?”/p
秋仪之心想:这真奇了怪了,难道这老张也吃了顾妈妈配的毒药了吗?便道:“在下是来找杨老丞相的,前几日来过,张老伯可曾记得?”/p
那老张看都不看秋仪之一眼,说道:“老头儿从未见过公子。我家相爷也从不见生人。还请公子回去吧。”说罢,“砰”地一声,就把门关住了。/p
秋仪之还在疑惑,又用力敲了敲门,可那看门老张这次连门都不开了。/p
秋仪之心里着急,门越敲越响、越敲越急,这下惊到了其他其他几户人家,纷纷探出头来观看,还有人阴阳怪气地笑道:“这位小哥别敲了。杨老丞相就这脾气,他不愿见的人,你就是翻墙进去,怎么进去的就怎么给你扔出来……”/p
秋仪之听了,终于再也不敢再去叫门,只带着满肚子的疑惑,转身就往巷子外面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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