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婆子理直气壮:“那你以前都不是这样的!”
牧彤挑眉:“那不是我以前傻么?
总拿着那个见鬼的绳锯木断、水滴石穿当真理。
傻乎乎以为付出就会有回报,只要持之以恒,就一定能感动你们上上下下一家子。
让你们喜欢我,接纳我,当我跟家人一样。
结果?
呵呵!
这打击什么的受太多了,再热的心不也变凉了?”
牧彤摊手,给了她个不是我变化多,是你们自己太作的白眼。
特别干脆利落地,就把锅给甩了出去。
嗯。
为了增加说服力,牧彤还素着一张脸,语气特别平淡地讲了自己在秦家每天的日常。
每天天不亮就起,摸黑挑水、做饭、煮猪食。
洗一家子老老小小的衣服。
草草吃口饭,还得下地干活挣满工分。
晌午下工,妯娌们奶孩子的奶孩子、哄孩子的哄孩子。
就她还得拿着上工时候在家里带的袋子,扛着满满一袋子猪草回去。
进屋就洗手做饭、煮猪食。
答对好了满圈的张嘴兽后,才能匆匆吃点残羹冷饭。
从早起到深夜,竟是一刻不停歇。
十多年如一日。
连下面三个妯娌进门都没给带来哪怕一丝一毫的帮助,反而增加了不少的活计。
就这,一家子还个顶个的看她不顺眼。
三不五时地就要拿话敲打她,让她警醒点儿,不然就直接撵人出门连休书都不用。
末了,牧彤还忧伤摊手:“周先生有句话说得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那不想灭亡的我爆发一下,难道很奇怪么?
归根结底,都是你们一家子逼的呀!”
虽然跟她摆了酒,但没有过一天夫妻生活,对彼此了解也流于表面的秦建国默。
一声对不起在唇舌之间辗转好久,硬是没有顺利说出。
只挥挥手,叫牧彤回屋好好休息。
其他的事情,等大家伙儿冷静好了再说。
还等着大儿子/大哥/大伯子一振夫纲,把某个作妖的小娼妇给打到半死的众人
“不,不是大哥,你就这么放过她了?”
好容易缓过来一口气的秦爱国愤愤脸:“就由着她当着你的面儿大放厥词不说,还讽刺你妈、揍你弟弟和弟妹们?”
秦建国冷脸:“那依你看呢?”
“依我看?”
秦爱国愣,继而兴奋搓手:“按说哥嫂的房里事,当弟弟的万不该多嘴。
可
大嫂这也实在不像话!
叫我说就一句老话,打倒的媳妇揉倒的面。
有些个规矩啊,那就得好好立起来。
不然大哥你堂堂军官,被个娘们家家的骑在脖颈上拉屎像话?”
被他这形容给恶心得不轻的秦建国皱眉:“伟大领袖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老五你这个思想可不大好!
张口娘们,闭口娘们的,对女性太不尊重。”
献计不成反被怼的秦爱国一连忿忿,转身委屈哒哒地看向自家老妈。
被老儿子需要的秦老婆子瞬间挺起胸膛:“建国你这咋说话呢?
爱国,爱国也是为了你好!
他当弟弟的几居室千错万错,这一心为你这个兄长着想的心总没错儿。”
“是是是!”
秦建国连连点头,特别从善如流地开了口:“妈我知道,知道老五是为我好。
可我这谆谆教诲的,也是为他着想不是?
那他可是惦记着往高升,更好为人民服务的材料。
可不得处处小心在意,千万别叫别人给抓了小辫子么?”
刚刚还为大哥捏了把冷汗的秦保国、秦忠国哥俩笑,双双竖起大拇指。
高!
不愧是当军官的,说话就是有水平!
几句话就变教训为好意,奉承得老太太眉开眼笑不说,还叫老五那个告状精满肚子憋屈无处说。
有这么聪明的大哥在,家里这团乱麻啊,肯定分分钟就理顺了。
被他们这么憧憬,这么信任的秦建国只微微皱眉转身出了屋。
“建,建国,你这是干啥去?”
生怕这好容易盼回来的大儿子再转身就走,秦老太太赶紧颤巍巍快步上前。
分分钟看穿她这想法的秦建国微笑脸:“妈,没啥。
我就四下溜达溜达。
好几年没回来了,去看看那几个受伤退役的老战友。”
也好打听打听,这么些年,牧彤在家里到底过得是什么样儿日子。
是不是
真有她说得那么辛苦,甚至凄惨?
现在家里泾渭分明地两大派,各有各说法,他啊!
真的是谁都不敢信,就想着旁观者清,不如找几个旁观者立场的人们好好了解下。
秦老太太皱眉,比起战友不战友的,她其实更想把大儿子拉出去溜一圈儿。
也好叫队上那些个爱碎嘴的三姑六婆们好好看看,她大儿子不但有出息,还是个不忘本的。
瞧瞧,这不就回来给老娘撑腰了?
可她这个话都还没说出口,就被老儿子给挡了。
“妈,我的亲妈哎!
我大哥干的都是大事儿、正经事儿,你管他这干啥呢?
嘿嘿!”
秦建国微笑搓手:“那个,大哥啊,咱们镇上那个糖厂的一把手是不是也是你战友啊?
我,我都对那位康哥仰慕多时了。
你看,有机会的话,能不能带我去拜访拜访啊?”
他这话一出,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