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惊起千层浪。
牧彤这话一出,秦家全家哗然。
这,这这这个弯儿拐的有点大,坡有点陡……
一时半会儿的,她们还有些个适应不了。
上午还说要打八刀,彻底分道扬镳的俩人儿呢,咋……
咋半天的功夫,就重归于好上升到延续革命火种上去了?
对此,牧彤微微勾唇,给了秦建国个该你了的眼神儿。
后者尴尬轻咳,硬着头皮起了身:“妈,我这左思右想了一上午,还是觉得这婚先不离的好。
您别动气,听儿子跟你慢慢讲这里面儿的道理哈!”
秦老婆子气呼呼瞪眼:“编,我就看你怎么往下编!
哼!
当年死活都不肯娶,硬压着都没进了洞房,为了躲人一连五年硬是没回过家。
老娘还就不信了,这一上午的功夫你就能被勾了魂儿去!”
咳咳!
秦建国成功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次是真的尬了。
从牧彤的角度,都能看到丫泛红的耳根子。
当然再怎么尴尬欲死,这都排好的脚本了,也得硬着头皮演下去。
不然的话……
他这幸福生活,哪儿还有点指望哎!
想想心上人那双盛满了期待的明眸,秦建国瞬间动力满满。
平复了那惊天动地的咳后就对着秦老婆子无奈一笑:“妈……
那当年不是您说的?
丑妻近地家中宝,女人家家的要什么好看赖看?
炕上地下的能干活,会生儿子就是好样儿的。
长得太好了,反而会惹祸、会勾着男人不上进?
那……”
“那我当时年纪小,硬是没明白妈您的这一片苦心。
时至今日我懂了呀!
再者,妈您也知道,部队是个高标准严要求的地儿。
对思想啊,作风这方面的及其严格。
那要是还惦记着再往上爬爬,就绝对不能当陈世美!”
为了增加说服力,秦建国各种举例佐证他这军婚不能轻易离,否则会影响前途的说法。
在秦家众人眼里,秦建国的前途那就等于是家里的钱途。
什么事儿都可以商量,唯独这钱罐子的安全必须保障。
所以……
就算万分嫌恶牧彤这个大儿媳妇/大嫂,一家子也都齐齐静默。
到底忍下了这口气。
暂退一步,答应了让她随军。
牧彤惊诧,私下里还跟秦建国嘀咕:“这么顺利的?
亏我之前还各种踌躇满志,都做好了打场硬仗的准备!
不过话说回来,这最艰难的第一步成了。
那接下来呢?
你是不是得提交申请,要个房子什么的?”
秦建国尴尬脸,好半天才满满不自在地说:“驻地那边比较荒凉少人烟,建房的时候又充分考虑到了随军家属的安置问题。
所以房子方面是相当宽裕的。
我的也早就分了下来,只简单打扫一下就可以入住,并不需要再打申请。
往团长那边打个电话,报备一下就可以。”
所以……
一直都有房,有条件,就是没有那个带人去随军的心思么?
渣男!
有本事真爱,你倒也有能耐坚守啊!
这样娶了妻又不忘真爱的,多特么的不要脸呢?
呸!
牧彤白眼,看着某人的目光也是相当鄙视了。
到底情亏理屈的秦建国讪讪摸鼻,踟蹰半晌也没琢磨出句合适的解释来。
好容易酝酿了个差不多,再抬头却哪儿还找得见牧彤的影子哟?
就这么别别扭扭了足有一周,牧彤才算是坐上了北上的火车。
经历了三个昼夜的辛苦折腾,终于听见秦建国说下一站就是目的地。
那一刻,牧彤真觉得山青水蓝,全世界都特别的美好。
可……
某人歉意脸低头:“咱们这块儿比较偏,下了火车的话还得步行大概三小时的时间。”
牧彤特别艰难地扯动了下嘴角:“那,那不能打电话叫车来接咱们一下么?”
“不能!”
秦建国义正辞严脸:“不能无故占用国家资源!
这是原则也是纪律,牧彤你一定要牢牢地记在心里,坚决不能轻犯。
要是做不到……
那就赶紧趁着还没出了这火车站,快再买张回程票。”
去!
明明为了女主连三观都不要的渣,还特么非要大谈特谈原则纪律。
可……
再怎么鄙视质疑,也到底人在矮墙下不得不低头。
牧彤也只能再度满分发挥白莲花技能,分分钟楚楚可怜。
“我……
对不起,我没想那么多。
就,就坐了这么久的火车有点累,怕自己脚程慢拖了你的后腿。”
从小到大都最怕眼泪攻势的秦建国果然扛不住,只草草说了句下次注意就揭过了这一篇儿。
下了站台后,也特别积极主动地承担了所有负重。
叫牧彤只打起精神,跟他走完这最后的三个小时路程就可以。
牧彤……
牧彤还能说什么?
当然是打起精神来nft啊!
连末世都混得风生水起的女汉子,还能怕了这区区仨小时?
真是的,跟秦建国那个渣渣保持一致,都是怕太快了伤了他那脆弱的自尊心。
哼哼!
心里憋着一股劲儿,气咻咻地闷头往前走。
两人硬是零交流走了大半的路程,远远瞅着军营都已经隐约可见了。
秦建国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