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清楚自己这段时间到底是第几次受伤,然后再晕倒醒来了。林白初靠在病床上,他看着这欧式风格的房间,淡淡地叹了口气。
身上的衣物都已经全部换了,手表手机全部不在身边,周围没有一件熟悉的东西。
胸前缠着绷带,林白初觉得上半身活动不自在,他按了铃,一名金发的女佣走了进来,她说着一口m国纯正的英文,“林先生,这是克莱德先生为您准备的手机,他说如果有事可以联系他,您以前的东西我们都妥善保管起来了,您需要的话经过检查,可以交还给您。”
恍然间明白了什么,他的东西里有他哥放置的追踪设备,这是要全面掌控他的行踪吗?
呆呆地坐在床上,或许以前他会感到一点扭曲的开心,至少他哥是关注他的,但是后来也渐渐明白,他的存在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这只是监控。
一盘盘精美熬煮细腻的中式食物被放置到了林白初的面前,女佣有具壮硕的身体,她坐在林白初的身边,端起一碗粥喂林白初。
林白初没有急着吃,他问:“跟我一起的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她受了比较严重的伤,现在正在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不过情况比较乐观,您不用担心。”
“你把东西放着,待会我会吃完。”林白初说。
女佣于是把碗放下,听话的出去了。
林白初用新的手机联系了沈掣,那边一接起来就是一顿咆哮,沈掣似乎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林白初,你好样的,自己一个人去救沈绮文,你以为这件事你一个人能摆平吗?!你们两个还在读书的孩子能做什么?!要不是克莱德去找你们,你是不是打算和沈绮文又被秦略韬捉回去?你还有没有把我——把我当成你的朋友!”
能感觉得到,后面的那句话沈掣犹豫了一下才说出口的。
竟然不自觉地想笑了一下,这让昏迷了三天,完全忘记了自己嘴角上还有伤的林白初痛了一下。
“嘶。”
“你还敢嘶?林白初你才多大点年纪,你不满意我刚才说的话吗?大人教训一下你还有意见对吗?”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沈掣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他感觉近在走廊里。
然后就是雕花大门被打开,一个身着便装,头发削薄极短的男人阴着脸走了进来,现在已经逐渐接近冬天,伴随着门的打开,一股冷气灌入。
林白初一下子心里就发憷了,这正是来者不“善”的沈掣。
心口似乎疼了一下,林白初捂住左胸,他朝床上躺去,身体微微“痉挛”,蹙着眉说:“好痛。”
沈掣走到了床边,林白初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冷风的味道,于是缩了缩身体,把被子盖紧了点。
可能是这招起了点作用,于是沈掣转身出了门。
林白初发现自己心脏跳动得好厉害,沈掣一直给他严肃却挺好说话的印象,今天他骂起人来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没过一会儿,林白初又听到开门声,他捂住胸口躺着,一脸还未恢复过来的“虚弱”,他艰难的笑笑,说:“沈叔叔,我错了。”
沈掣还是那张熨斗脸,他坐到床边,“你伤的是右胸口。”
一下子就有点尴尬了,他把手默默地移到右边,厚起脸皮的龇牙咧嘴。
沈掣拿起桌边的蔬菜粥了小菜,冷着脸说,“先把东西吃了。”
听到这话,缠满绷带的身体又立刻得到了恢复,林白初坐了起来,他伸手去拿碗,沈掣却没有给出去,而是他拿着碗一点点喂林白初。
含住第一口粥的时候,鼻尖里慢慢泛起酸楚的感觉,他笑着朝沈掣说:“没想到,沈叔叔还有那么温柔的一面。”
沈掣把汤勺放到了碗里,他轻轻摸了摸眼前那张嘴角乌青的脸,依旧是那副严肃的表情,“你也有能扛事的那天,但是白初,你现在还小,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不要逞强,不要独自承担。大人不是摆设,你要学会向我开口,好吗?”
林白初本就不想牵连沈掣,他是警察,做事受限,他觉得自己一身黑,弄脏了也没人能看出来。
沈掣单手捧住了林白初的脸,他的额头轻轻地抵在了林白初的脑袋上。
林白初还在担心那碗粥,不过他没心思去想起他事了,沈掣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眨巴了几下眼睛,本来想抬眼看,但是沈掣鼻梁又高又挺,他总会忍不住聚焦去看,想着那个斗鸡眼的传说,他又垂下了视线。
这一看不要紧,从近距离瞧,沈掣的唇形竟然颇为性感,形状好,颜色偏淡,然后他感觉到对方的唇靠近了自己。
这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一阵暖意从沈掣的身上流到了他的身上,这时他才有种劫后重生的鲜明感。
沈掣把他揽近了怀里。
林白初无声地抱住了他,男人的心跳应该很平稳,手臂的力道却很大,林白初却没有被抱得不舒服的感觉,伤口也没有被压迫。
空气里是一阵舒适的寂静。
林白初想去见沈绮文的意愿被沈掣驳回,沈掣告诉林白初:“绮文现在不能见你,知道吗?”
眼睛里浮着愧疚之色,林白初知道沈掣不怪他已经是仁慈了,竟然还这么温柔的照顾他,后来他才知道,沈掣从他们出事的那天起,就向单位请了假来了克莱德的国家,本来沈掣要把他们接回花轲市的,但是被克莱德劝住了,一来自己和沈绮文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