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离开秦家里,你也别再用这种长辈和领导的态度对我说话。”林白初从床上直起身,手在被子下面耐心地替韩昭把金属皮扣完全解开,然后翻身下了床。
“是啊,略韬,他已经不是秦家的人了,这四年已经让他变得目中无人,一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别指望他还把你当成哥哥尊敬。”韩颖在后面说。
林白初往门边走,洁白的脸上冷冰冰的,眼角下吊,嘴角平的犹如一条笔直的线,眼里根本没有任何人的位置。
秦略韬抓住林白初的胳膊:“你还听不听我的话?”
“当初把我定义为叛徒的是你,要杀了我的也是你,听你的话?”林白初也不恼,他静如山间清潭,眼神犹如皎皎明月清白的不可亵渎,“不可能。”
胳膊上炙热的温度有一丝松散。
眼底有一抹白色晃过,仔细一看,发现秦略韬还戴着为他们主持牌局时的那双白色手套。他的肩膀被重力压住,被人强迫性地扳正。
“当年的事已经查清楚了,是哥误会了你,白初,哥会还你一个公道。”
林白初露出一点浅淡的笑容,宛如清潭上晕开的一朵涟漪,轻得微不可见,转瞬即逝,“公道?不用了。绮文已经自己为自己讨回了公道,至于我,你觉得我现在没有本事为自己‘讨回公道’?”
肩膀上传来压迫性的力道,令林白初蹙起了眉,他扣住了秦略韬的手腕,拉开了男人一只手,以同样具备威胁的力量抓住,他轻浮地弯起多情的嘴角:“你最好别来搅乱我的事,不然,别忘了去x国的那一晚,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了。”
那一晚,林白初强吻了秦略韬,虽然喝了酒,但是那样的滋味林白初永远不会忘记。
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却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去回味。
至今,那点味道令林白初仍然无法忘却。
但心境已经不同了,当时是青春期的男生第一次吻到了心爱人时的喜悦和懵懂,而现在林白初是个男人,如果事情再发生一次,那就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强吻。
一巴掌能阻止男生酒壮怂人胆的冒进,却阻止不了一个男人的兽-欲与征服欲。
“你说什么?”
秦略韬非但没有推开他,而是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蓦地把他拉近,两人鼻尖之间的距离只有十公分。
近距离地收入对方的脸孔,林白初能感觉到秦略韬身上那股强烈的情感,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但他能感觉到向来冷面冷心的秦略韬,此时周身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犹如山洪暴发般的冲刷着他。
“略韬,你让我进去看看韩昭怎么样了。”
韩颖的话蓦地插-入进来,打断了林白初的回忆。
林白初瞳孔一缩,推开了秦略韬,而对方也推了他一把。
后背皆抵在墙上,视线咬着同样也撞在墙上的男人,似乎从秦略韬的眼里,也能够看到自己的神情。
他们有一模一样的冰冷和炙热。
他从小就观察揣摩秦略韬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男人所有的神情像是用刀刻在了脑袋里,当他遇到需要展露相同情绪时,自然而然地会换上铭记于心的神色。
林白初把从袖口到前襟的布料都整理平整,他忽然笑着看向韩昭,道:“我回去了,今晚很愉快,再见韩昭。”
“林白初!”韩昭在身后叫他。
林白初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皮鞋摩擦地面的声音清脆有力,韩家的保镖们面面相觑之后自动让开了路。
到了庄园门口,林白初才想起,他去韩昭的房间里时,荀洺去哪了?
在车里等了林白初两个小时的荀小姐忽然打了个喷嚏,她吸吸鼻子,老板怎么还不fēng_liú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