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罗四海的声音中,多了一丝不耐烦,显然是不想继续再听下去了。
即便是如此,罗子阳依旧是道:“宁王来这里,就是为了查账的,他刘奎是什么人,会让他安安生生的查账,然后将他的罪行抖到圣上那处去?只怕这宁王脖子都挂在尖刀上,指不定什么时候也就没了,至于那吴家,更别想善终。”
如此,将朝凤嫁过去,可不是遭殃吗?
他娘尚不知此事儿,若是知道了,恐怕会被气的背过气的!
罗四海静静地看着罗子阳,自己这个是是恭敬,言听计从的儿子第一次反驳于他,有那么一瞬间,他竟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
眼前的人当真是他的儿子?
从最初的惊讶,继而变成了欣慰,原本还担心这个罗家没了自己,子阳撑不起大场面,想来,他这儿子,也是拿的定主意的。
但欣慰归欣慰,罗四海更多的,则又是暴怒。
“这是你该跟你爹说的话吗?你爹还没有老糊涂,当真以为你姑母醒来了,我们和吴家那档子的事儿就没了?”猛的一浮袖,将桌案上的东西挥了挥,罗四海的念头渐渐转到了许多年前。
“你祖母是怎么死的,你不知道?若不是那吴家与我们做生意,存了别心,让我差点落了难,你祖母怎会被气死!”咬牙切齿的说着过去的事情,眼看着罗子阳眼里的不敢置信之色,他长舒了一口气:“所以,吴家欠我们的。”
“当初军需一案,我们。”罗子阳开口,认为当初军需一案,差点害的吴家家破人亡,这份仇恨,也该消减消减了,可话才刚刚说出口,没曾想到,罗四海的面色却变的异常狰狞了起来。
原本,罗子阳还想解释解释的,可迎着她如此狰狞的目光,他却也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只能沉默的站在那处。
“你祖母的一条命,即便是吴家全家遭了秧,也换不回来!”罗四海猛的拽紧了拳头,又猛的朝着桌案上拍了怕,惊起的桌面上的茶水晃荡直响。
罗子阳是知道他家父亲的脾气的,在人前永远是一副和顺模样,雷也打不动一般,其实,一沾上与吴家人,他就是头疯狂的野兽,恨不得将整个吴家一并给吞了。
此时,即便是跟他提起父女情谊,或者是拿姑母罗氏与他说道,那都是无用的!
外头有一阵脚步声传来,罗子阳一个激灵,猛的上前,打开了门子,想要解决了那偷听之人,没想到,刚一开门就碰见李如意正端着茶盏,满脸带笑。
“少爷,夫人听说你和老爷喝了酒,特意让我煮了醒酒汤给你端来。”李如意笑着,这就将醒酒汤往屋子里端了去。
罗子阳看着李如意的背影,只觉她面色如常,不像是偷听了他们谈话的样子,但心中依旧是不放心,等李如意将碗盏放下,他猛的伸手过去一拉,径直的将李如意拉到了边上去。
李如意吓了一跳,差点没尖叫出声来,但眼看着拉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罗子阳,霎时间,她有些泛白的面色,顿时染上了一抹娇红。
罗子阳哪儿管的了那么多,径直将他往梅林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