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在前面背着手到处的乱转,程统领跟在旁边,后面远远近近的跟了数十个人。
因为对长安城不是很熟悉,太子转着转着现又转到了那个卖茶叶的街上。
这条街上有齐家的两个茶叶铺子,如今是改成了临时救助病人的地方,因此太子现又走到这边来了,便也没有退回去,还是继续往前走。
走着就现,位于街头的这个铺子,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被人围住了。
太子惊讶的过去看热闹,程统领一看人很多,顿时有些紧张,忙示意后面跟着的侍卫上来几个,跟在太子身边。
太子走到了跟前才现,原来人多的铺子并不是齐家那叫如星花茶的如今里面全都是病人的铺子,而是他们的隔壁,一个叫庞家花茶的铺子。
而且也不是被围住,只是因为这家花茶铺子不知道是做了什么,今天的生意特别好罢了,那些人都是买茶叶的。
太子走过去的时候,正好一堆人从里面出来了,每人手里都提着三五盒茶叶,走了。门口空了一下,太子就看见花茶铺子前面摆着一块板子,上面写着:买一斤送一斤。
原来如此。这个时候从另一个方向过来了一辆马车,马车停在了这个花茶铺子门前,还没有停稳,从铺子里面已经抢出来两个伙计,笑着过来打帘子,帮着搬下脚蹬,从车里扶出来了一位穿着棕色对襟褂子的妇
人。
一看这妇人的装扮,再看她坐的马车,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采买婆子。
“哎呦,崔妈妈您来了?快来我们家看看,今天上新货,玫瑰花瓣清香扑鼻呢!”一个伙计热情的笑着,伸手搀扶那个婆子。
另一个也忙笑着道:“今儿还有买一斤送一斤的活动,不过您老人家必然是不会买那种的,您买的都是最好的。”
那婆子满脸矜持的端着,下了车之后没有进铺子,反而先看了看这边的如星花茶。巧不巧的,廖安正好从里面出来,手里抱着一大堆的白棉布,应该是病人换下来的被单什么的。
那婆子满脸嫌弃,却又大声的道:“廖掌柜?”
廖安一抬头看见了,慌忙的将那些白棉布放在了门口,走过来几步,谁知道那个婆子马上嫌弃的后退了几步,廖安便站住了,拱手作揖笑着道:“崔妈妈,您是来买茶叶吗?”那崔妈妈就很大声的道:“正是啊!正是要买茶!我说廖掌柜,你们东家也太糊涂了,好好的花茶铺子,又不是诊堂,为什么叫住那么些腌臜的病人啊?那么好的茶叶,那么好的名声生生给糟践了!以
后谁还敢来你们铺子买茶叶?原本我们家姑娘最喜欢你们铺子的花茶,现在可好,想买都买不到了……”
最后这句话大约的叫庞家花茶的伙计听了不是很舒服,忙道:“哎呦,崔妈妈快别和他说了,如今还有什么如星花茶啊?牌子已经砸了!以后您来我们家买就行,他们家有的我们家都有……”
原本那个崔妈妈抱怨的时候,廖安只能陪笑着听,虽然听见说东家糊涂的时候,觉着有点刺耳,不过到底是客人至上,他也没说什么。
但是听到那个伙计的话,实在有点生气,便道:“谁家的茶叶什么品质,正经喝茶的人知道。”
他是掌柜的,到底是希望自家的茶叶生意不要受影响,因此对那个崔妈妈又道:“崔妈妈,等疫情过去了,我们会把铺子从里到外好好擦拭消毒的,您尽管放心。”
崔妈妈摇头:“不放心,现在谁还放心?说实在话,我来隔壁买都不放心……”说着,担忧的看了看庞家花茶的铺子。
跟着廖安一起抱脏了的被单褥子出来的还有个伙计,在旁边听了半天了,气不过庞家的伙计一直贬低自家,就接了一句:“崔妈妈您说的是啊,我们家腌臜了,隔壁就干净?”
因为他这句话,那崔妈妈原本迈腿正要进铺子的脚便一下停顿住了。
这一下可把庞家的伙计得罪了,庞家伙计指着这边的伙计叫道:“你小子说什么?!”这边伙计也不示弱:“你们不贬低别人,谁又会说你们?!你们做你们的生意,我们救我们的人,谁也不碍着谁的事!偏有你们这样落井下石的东西,这些天满口腌臜腌臜的,一个劲的坏我们的名声,
怎么,我哪里说得不对?我们店铺腌臜了,你们隔壁就干净了?”
廖安呵斥了一句:“行了。”就在这个时候,从庞家铺子冲出来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看起来有点乖乖的,声音分明的是个女子,高声对着这边怒道:“你们还有脸说!温竹青开的是茶叶铺子,不是诊堂!要收留病人就把自己住
的院子腾出来收留!凭什么将铺子腾出来收留病人?又不是一般的病,一张嘴就是疫情疫情的,影响了整个一条街的生意,她知道不知道?!这一条街上的生意人多恨她,她自己就没有个数?!”廖安一听不干了,声音也提高了很多的道:“庞四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城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官府那么着急,大家能帮忙的帮忙,我们东家做好事将铺子腾出来让病人住,免得都住在街上,怎么还成了错处了?你就是铁石心肠?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趁着我们家铺子不做生意了,明目张胆的抢我家老客人,抢生意,我都不说什么了,你怎么就能涎着脸居然还说我们东家做错了?你一个年
岁不大的姑娘,怎么就这么黑心?!”旁边那个伙计哼道:“她不是黑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