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夫人摇头:“怎么还小?汤显转了年都十六岁了,正经该赶紧定下了。准备也至少该准备一年吧?可惜高不成低不就,想想长安咸阳两地的官员,家里有年岁合适的女孩儿的本来就不多,她还挑三拣四。
侯门世族倒是有,可惜人家看不上她。”
刚才汤夫人的表现实在有点过分,一听袁大人辞官了,她居然连和袁夫人一块儿坐着都觉着掉身价了,这举动袁夫人表面上不说什么,可当然会被惹恼了。
温竹青摇头。
“刚刚听说永定伯府的老太太过来了,眼睛都亮了,你猜怎么着,伯府那边有位庶出的小姐,今年十四岁,也到了说亲事的年纪了。”袁夫人道。
温竹青一下恍然了,道:“原来是这样?”她道:“伯府那边应该不会……” 袁夫人点了点头:“自然是不会答应。这会儿就咱们俩,有什么都可以说……实话跟你说了,在那些勋贵世族的眼里,门第是最重要的,别说生意人家,就是我们这些官宦,他们都未必看得起。侯门爵
府的,他们自己互相来往。” 说着对温竹青道:“你说说,咸阳城的勋贵侯门其实不少,算起来也有十来家了,什么时候在咱家这样的场合见过他们?如今你认识的不过也就是永定伯家里的人而已,还是因为那位老太太寻衅才认识的。别说你,就是我都没见过几位,前年、大前年过年的时候,汤夫人领着我去拜见襄阳伯老太太、高阳侯夫人等等的,结果一位都没见到,直接将礼放在了中门厢房,我们就在对面厢房坐了一会儿就被
打了。”
说到这里袁夫人摇头:“汤夫人去年还又叫我和她一块儿去,我是不去了,告了个病,害得我过年那几天都没怎么敢出门,今年汤夫人就明白了,也没叫我。”
温竹青一下子笑了。
袁夫人说到这里也笑了,道:“你说说,就这样的门第阶级,人家眼风都不愿意扫我们一下,我还赶着巴结什么呀?不嫌脸上难看啊?可人家汤夫人就不嫌,依然是上赶着巴结。”
温竹青听得叹了口气,摇头:“可惜了汤显,是个好孩子。”
袁夫人点头:“可不就是。摊上这么一位母亲。”
叹了一会儿气,袁夫人道:“永定伯府的世子和世子妃今天也来了吧?”
温竹青点头:“是啊,来了。世子妃看着教养倒是很好,我跟老太太对骂了半天,她倒是一句没说我什么,只在老太太耳边劝着。” 袁夫人道:“永定伯为什么从京城回到咸阳了?就是因为在京城得罪人了,得罪的还是国公爷,肃国公。前几年肃国公的一个孙女选进了宫,没两年就怀上了便封了妃,永定伯就乖乖的把京城的宅子卖
了,躲咸阳这边来了。”
温竹青‘哦’了一声,顺嘴问道:“怎么得罪的?” “就是朝堂上的那些事呗,横竖复杂
又牵扯多,肃国公一开始的时候不是很得皇上的青眼,总因为一些事跟皇上叫着劲,那时候永定伯还不是很怕,后来肃国公那边也换了方法,不知道进言了什么,皇
上渐渐对他转了态度,加上孙女进宫有喜……皇上都快五十岁了,年纪越大越喜欢孩子,这不就得宠的很了。” 袁夫人说着摇头:“其实这些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因为永定伯府的世子和世子妃上一次不是来你们家参加那个什么拍卖会吗?我因为知道这些侯门勋贵是不和生意人来往的,就是跟我们这些普通官绅都不太来往,更别说生意人了,因此问了问袁大人,袁大人就说,因为永定伯得罪了肃国公,在京城待不下去了才来的咸阳。不过咸阳这边的人跟京城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永定伯就算是在这边,也不是
很吃得开,他们勋贵圈子可能有意无意的排挤他们家,所以,才会对各方面客气些,也是吃亏吃怕了,各方面的关系,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温竹青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又摇了摇头:“其实任何一个圈子都是一样的,各有各的复杂,各有各的盘算。”
“谁说不是啊。我跟你说的意思,是看那世子妃来府里这是第二回了,显然是有结交的意思,但是她们又秉持她们的尊贵,叫世子妃这样辈分的人来,所以和她们打交道还是有些防备。”
温竹青点头:“这一点我想到了,那位伯爷夫人是从没露过面的。而且世子妃是孙辈,反倒是祖辈的老太太,对我们家恨的是咬牙切齿的,所以我防备着呢。”
袁夫人点头,两人说了一会儿这个,也就携手去听堂会去了。
再说永定伯府。
世子和世子妃护着老太太坐车往回走的时候,伯爷夫人已经坐着轿子急匆匆的往这边赶了。 她是得到了世子妃派人回来的禀报,说老太太如今大闹齐家呢,世子妃显然是劝不住,也控制不住场面才会不得已的请夫人出面,伯爷夫人想都想得到情况会有多严重,因此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份不适
合出现在生意人家中,赶紧坐轿子过来。
不过到底不用她出现在生意人家,因为还没有到,路上就听回禀的人说,已经出来了。
接着就看见自家的马车过来了,儿子骑着马跟在旁边。
伯爷夫人也没时间多说,跟着车一块儿回到了伯府,送老太太回到了正房歇下,又命人赶紧去找大夫过来给老太太瞧病。
世子妃在旁边带着委屈,伯爷夫人看见了,道:“等会儿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