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瞻心中也是一动,看着她道:难不成
温竹青道:你想说什么?不过就好像是心有灵犀似得,她却又说了一句:我问那个老妇人怎么称呼,她说她夫家姓周,称呼她周老夫人就行了。 齐瞻听到这里一拍手道:那就是了!应该是皇后吧?太子都来了你想想,太子是去年九月份来的,十一月回去的,咱们这儿到京城,就算是骑快马也得跑十天吧?堂堂一个太子,没事来回跑着玩
儿?所以这一次来必然是陪着皇后来的,你说的那个周老夫人应该就是皇后。
他说着摇头:这母子二人倒挺喜欢玩微服私访的。
温竹青其实也这么怀疑的,所以才提出来疑问,现在听齐瞻分析,确实也是,太子又不是闲的没事干,总往咸阳跑是做什么?之前是给他母亲来探路,这一次陪他母亲来倒是很有可能。
没事,既然她没表明身份,你就装不知道好了,稍微的关注关注,也不用如何。齐瞻道。
这正好就是温竹青决定的,她也打算这样做,点了点头道:好,那我就回去了。
齐瞻匆匆忙忙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好。 温竹青回来了,刚坐下就看见崔氏接了几位年轻的夫人们进来,中间走的一位二三十岁的样子,穿着一件大袖紫金百鸟朝凰交领长裙,外面罩着一件绣金边红色亮新绸描银缠枝刻丝褙子,梳着坠马髻
,头上戴着一支红宝石点翠九凤朝阳挂珠钗。
穿戴的可真的是有点明显了。
温竹青见那年轻的妇人进来就先看皇后坐的地方,皇后点着头示意她坐下不用过去,那妇人才微微蹲身,跟着崔氏到了另一个窗户前坐下了。
如果不出意料之外,这个妇人应该是太子妃了。皇后和太子母子俩喜欢玩微服私访,这位太子妃也得跟随,甚至还要装的和皇后不认识。
倒是看见了,那位疑似太子妃的年轻妇人身边跟随的几个人里,其中一位是永定伯府的世子妃。
从永定伯夫人和世子妃的站位上看,似乎到了现在这个级别,伯府的人都要靠后了。
温竹青抿了抿嘴,也没说话。
简氏也已经坐下了,听见最后还在来人,便伸头看了一眼,有些疑惑的小声问温竹青:怎么回事?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不认识的?
温竹青想了想,笑道:我们原本就明说了是给咸阳修建地下水道筹款,那么想要尽些心意的可能就来了不认识也不奇怪。
这倒是说得过去,简氏点了点头。
温竹青侧头跟她说话的时候,就觉着旁边有双眼睛盯着自己,她便看了过去,现盯着自己的是庞玉燕。
庞玉燕今天倒是换上了女装,也没有和头几次见到的那样目中无人了,低调了很多。
大约这一两年交手,叫她也知道了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不过却变得有点阴森森的,总暗地里观察温竹青一样。温竹青横了她一眼,她马上转开了眼睛,温竹青知道,等自己回过头,她必然又盯着自己。
终于全都坐下了,楼前面的场子里铺着红毡毯,也是一张椅子一张高脚桌的,大家坐下了之后,小厮们便上茶。
齐瞻跑上了台子,笑着拱手道:今天先谢谢众位的到来,关于这个拍卖会呢,其实是我媳妇的注意,我媳妇之前办过一个
说正经的吧!你什么时候都忘不了你媳妇!底下传来了一声喊。顿时引得所有人都哈哈哈的笑。
喊着一声的是何东,因为从小跟齐瞻就是很好的朋友,加上一直在街面上混的,因此总带着些痞劲,开玩笑也不分场合。
楼上这边,女眷们自然也捂着嘴笑,去看温竹青。反倒是温竹青面上带着微笑,还沉得住气。
齐瞻也笑了,其实何东这样还能让气氛轻松一些,他笑着道:我的意思,女眷们可能知道了规矩,但是前面大爷大老爷们应该还不知道,所以我在这里解释一下。 说着从手腕上撸下来一串檀香木的手串,举起来笑着道:比方说现在要拍卖的是这串手串,我这边会有个底价,比如十两,谁想要的,出十两银子便可能会买到,为什么说可能呢?因为别的人也许有
喜欢的,也想买,那么出价二十两,我是生意人,自然是价高者得 说着道:就是这样的规矩,一直到没有人出价,那么最后出价的人得到这手串。不过今天跟上一次有所不同,拍品的每次报价我们会固定,大家举举手就行了,不用嚷嚷。说着他将手串重新戴上了
,笑眯眯地道:当然这手串是来打比方的,我可舍不得卖,这是我媳妇亲手给我做的。
底下又大笑成了一团。当然,有笑的就有不笑的。
笑的大部分是生意人,生意人看重的是和气生财,大家一团和气,快快乐乐的才好开始。
不笑的大部分是那些勋贵爵爷,这些人钟鸣鼎食之家的人,大多数都是儒家理学的出身,看重规矩礼教,对于这种贫嘴滑舌的一点都看不惯,心中不停的冷哼着,有些甚至脸上都表现出来了。
齐瞻当然不搭理,他也不是为了奉承这些人。别看这些人一副倨傲的样子,一会儿真的开始拍卖了,舍得出钱的可不是他们。
温竹青抿着嘴笑,虽然周围全都是因为齐瞻的一番话而看她的人,有些甚至笑着推她,不过她还是能感觉到旁边一双阴森森的眼睛盯着自己。
到了现在,如果温竹青还不明白这位庞二爷怎么回事,那可真的是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