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青一直没说话,是因为她一直再想,怎么推掉?这位古大奶奶好似很伤心,但其实眼睛里一滴眼泪都没有,说起她的丈夫来,声调一点起伏都没有,完全没感情的样子,尤其是这番话,若是真是这样想的人说出来,总会情不自禁带出来情绪,或者
悲伤,或者着急,或者难过。
可是她说的这些话,情绪太假了,温竹青见过无数的病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位是真的想治病,还是另外怀着目的。
敢情现在古大奶奶一定是要利用自己登堂入室,上门去骚扰齐麓和崔氏了?温竹青看着她道:“我医术尚浅,别人治不了的病我更治不了了,古大奶奶找我认真看罕见病,那可真的是没有找对人,我实在看不出来古大奶奶得了什么样的罕见病试想,病情都看不出来,如何
治病?这就更谈不上了。所以,古大奶奶还是要另请高明了。”
古大奶奶马上连连摇头:“不不不,我觉着齐五奶奶实在是太过谦虚了,徐老太太的病你一下子就治好了,可见医术是高明的。”说着还以退为进:“莫不是齐五奶奶不愿意给我看病?”
说着又用手绢擦眼角:“若是连齐五奶奶都不愿意帮我,那我可真的是无路可走了”说着声音悲悲切切的,带着些伤心。
温竹青原本对她还有一点点的同情,摊上那么个相公,也是倒霉。可这位打算勾引别人的相公不说,还如此迫切,一定要利用了自己。温竹青这会儿可真的是厌恶起来了。道:“病情和病情不一样,治疗办法自然不同,徐老太太只是寻常的病症,自然好治疗。我再说一遍,古大奶奶的病我确实瞧不出来,看不出有什么病症,真是不好
意思了,古大奶奶要另请高明了。”
这么明确的拒绝了,古大奶奶就算是脸皮再厚,也不能死赖着,放下了手绢,眉头差点也要皱起来了。正在这个时候,一楼突然传来了一阵乱哄哄的吵闹声,有个嗓门很亮的人喊着:“哎哎哎,大家来看看啊,这药铺子分明是骗人钱财的!我前几天过来看病,抓了好贵的一副药回去吃了几天,病是一点
没好,反而更重了!大家伙儿评评理,这样的假药铺子怎么还敢开下去?”
门口荷叶紫茸惊得都去看,温竹青也站了起来,正要叫把竹风竹雨领上来,已经听见小孩儿跑上楼的声音了,接着就看见竹风跑了进来,叫道:“姐姐,又有人捣乱来啦!”
小家伙居然用了个又字。
温竹青心里好笑,脸上做出着急的样子,想去外面看看吧,又欲言又止的看着古大奶奶。
古大奶奶自然听见了下面的吵闹声,吵闹的声音大,她也没办法在这里跟齐五奶奶继续说了,停顿了一会儿,只能站了起来道:“那我先告辞了,齐五奶奶”
温竹青听她说的话还留了后半句,便打断了,做出着急了的样子点着头道:“好,古大奶奶请慢走,实在不好意思啊,不能送你了。”
古大奶奶抿了抿嘴,咽下了后面那句话,出去了。她的那些丫鬟婆子跟在后面,浩浩荡荡的好几个。
廖妈妈、廖安媳妇、白芷和黄芪跟着进来,在门口站了一堆。
荷叶拉着竹雨过来,给她倒水喝,低声对温竹青道:“古大奶奶真是好笑还有那么厚着脸皮硬要人给她看病的?不看还不行了?”
紫茸和她在一块儿,刚刚在这里服侍,自然听得明白,也点头撇嘴小声道:“真不要”
脸字还没说出来,被荷叶捣了一下,示意哥儿姐儿在跟前,紫茸吓得一下住了嘴,然后吐舌头。
温竹青摇头。
廖妈妈因为跟着竹风和竹雨,并不知道,还在着急下面的事:“怎么办啊五奶奶,怎么又有人来闹事?奴婢因为担心,刚刚还下去问了廖安,廖安说好在这几天没有人来这不是专门冲着您来的吗?”
温竹青笑了道:“没错啊,就是冲着我来的。”
让她不用担心,过去重新坐在了案几后面,看着竹风竹雨喝水。
廖安也没上来禀报,这事他都没出面,今天毕浙在下面,听那人吵吵的,便上前去理论,一番理论之后,那人说他走错了铺子,不是这个,又出去了。
吵闹了半天,铺子里原本人还挺多的,这会儿也没几个了。
温竹青又出去看了看,心里也明白,孙氏这是采用了循序渐进的办法,隔段时间来闹一闹,也不再像头一次那样,直接弄死一个人了,而是就用这种小事,甚至是乌龙事,吵闹不休的,叫客人厌烦。
这样用不了多久,自己这个药铺子总出事的印象,怕是要留个所有的人了,慢慢的自然来抓药的人就少了。
一会儿廖安上来了,也是这样说的:“这样三五天,十来天的闹一次,即便不是咱们的错,可影响也不好,就要叫人觉着来咱们铺子抓药不安全,不愿意来咱们这里抓药了。”
温竹青想了想道:“你最近找找铺面吧,寻别处,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面,咱们再开个药铺子,依然是先卖药,过一阵子开始抓药。”
廖安听了道:“那样的话咱们这个铺子就算被吵倒了?最后关了吗?可即便是再找个铺子,太太那边查出来了,同样的手段去对付咱们另一个铺子,不也还是要面对这样的情况?”温竹青笑了道:“谁说这个铺子会被吵倒闭关掉?另寻铺子,是因为我本来就打算开分铺了,咱们这个位于城南,在找就远点,城北或